本來還萬裏無雲的天空,隨著一聲炸雷,下起了滂沱大雨,於風傲任大雨澆落在身上,像是瘋了一樣,在大雨中來回奔跑,直到他一下摔倒在雨水飛濺的地上。
“哈哈哈……哈哈……嗚嗚……哈……啊——啊——啊,爹,叔父,孩兒給你們報仇了……終於報仇了!“他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笑,一邊大聲的嘶喊。那些躲在大街兩旁店麵中避雨的人,似乎也被眼前獨自在大雨中瘋癲的少年所感染,聯想到近來的事情,也大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這離報仇還遠呢!陸春傑不過是一枚棋子……殺,我要殺了那狗皇帝。”他低著頭自言自語一句,任由雨水順著頭發流過臉頰,把他的淚水也一起帶走。
收起不堪的心情,他站起身,也不用任何法術,隻一步步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他每踏下一步仿若都帶著震天的雷鳴,他每抬起腳身後就會留下一個腳印模樣的坑。似乎他要把他前往複仇的路,永遠留著這青石砌成的街道上。又似乎是因為心中的憤怒不能發泄……
守護皇家宮城的忠君衛,乃是從大漢王朝各大軍隊之中抽調出來精銳中的精銳,又經過層層選拔保證身家清白,對皇家忠心不二。此時盡管突然下起了暴雨,但值守在皇宮霄肅門的四名衛士,卻沒有絲毫要躲去一邊避雨的念頭,腰杆依舊挺的筆直,甚至都不曾用手去抹一下臉上的雨水,可是遠遠走來一個少年,似乎就踩著那一聲聲由遠而近的炸雷之聲而來,讓這四名平時也總吹噓自己有腳踩虎背手揭龍鱗之膽氣的衛士,無不變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些衛士久經世事,這點兒心思還是有的,其中一個零頭的趕忙吩咐另外一個士兵:“趕緊去通知衛士長……”等那人一溜煙冒著大雨跑去報信,剩下這三人緊緊抓住手中的銀頭套龍槍,站出拱衛成角的陣勢,小心防備著這個來勢洶洶的少年。
那少年來到宮門前站定,一言不發,不進一步也不走開,他緩緩抬起頭,看著宮門上方霄肅門三個大字,忽然心頭有一些清明。他還記得那年父親外放為官前,父親帶他來皇宮覲見,就走的這道大門。如今想來那時他見到的那個皇帝,分明是一個勵精圖治又寬厚嚴明禮賢下士的明君,可他為什麼會聽信小人讒言,要把我於家趕盡殺絕?為什麼?忽然心頭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或許皇帝也是他人彀中之囚。
他不知道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但絕非他自己所想。他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甩甩頭把那個聲音拋開,他不想傷害無辜之人,也不管眼前如臨大敵的衛士,飛身越過城牆,就在空中站定,散開神念,想要探查出來皇帝所在。
他查探出皇帝所在位置,也發現了一個不尋常之人,具體怎麼不尋常他不知道,但感覺此人邪氣森森,絕非好人就是。他此時也懶得分辨,一閃便遁身到那處宮殿。
然而這時候整個皇宮卻已經大亂,有這樣能飛天遁地的人闖入皇宮,那還得了?一隊隊侍衛把勤政殿團團包圍起來,因為裏麵有他們誓死保衛的皇帝。忠君衛大統領靳明得知消息,不敢怠慢,又來不及通報,隻好立刻下令把所有能調集的侍衛調到勤政殿外守護。
他遠遠就看見那個淩虛踏空的少年,雖然情知這種仙道中人,絕非普通軍士可以應付,但他的職責就是守衛皇帝安全,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進殿稟告。
他直接推開見他帶大軍包圍勤政殿,前來質問的太監,走入殿中:“稟告陛下……”他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多了一人,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個闖入宮禁的少年?他怎麼進來的?
這小子進來也不說話,盯著坐在殿內龍椅上,萎靡不堪的皇帝,哪還有前些年初見時的半分模樣?隻是他剛才察覺到的那個不尋常的氣息,此時卻不知隱藏到了哪裏?
這個皇帝不對勁兒!於風傲當下就做出了判斷,他剛邁出一步想看看皇帝情況,就有兩名分列兩側的侍衛,持刀上前。
“哼,我若想殺人,你們早就躺在地上了,難道你們日日保護皇帝,就沒發現陛下的不同嗎?”於風傲冷哼一聲說道,聞名天下的忠君衛就是這樣一群酒囊飯袋嗎?
他倒是錯怪這些侍衛了,皇帝的事兒自然有大臣和後宮的娘娘們操心,這些侍衛地位低下,哪敢過問皇帝的事兒。不過他也沒閑心來替他們自辯,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兩個侍衛便如軟腳蝦一般倒下。
是蠱?是了,大師兄曾跟我講過,南疆之人最擅長養蠱,把這蠱種在人體之內,便可隨意操縱被下蠱之人,這事兒果然不那麼簡單。可是剛才一直提醒我的聲音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