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區以後大家明顯地感覺到了氣溫的變化。
早上九點多鍾他們就離開縣城的,中午十二點多鍾,班車停了下來,司機說道:“湧穀到了,還要進山的話就算靠你們自己步行了!”和莊重他們一直乘坐班車到湧穀的還有五、六個人,其中兩個是山裏的獵戶,連茹君認識的,上車的時候打過招呼。
另外四個人一個看上去象是學生,背了個雙肩書包,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應該是在縣城裏上中學的,還有一對母女,母親大約三十多歲,女兒隻有五、六歲的樣子,顯然她們對進山沒有什麼概念,母女倆穿得都不多,一下車女兒便打了個噴嚏。
還有一個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看上去賊眉鼠眼的,不象好人。
淩雨薇從包裏翻出兩件厚些的衣服,走到了那對母女的麵前,她把衣服遞給了那女人:“山裏冷,穿上吧!”女人望向淩雨薇,眼裏露出感激。柳含月也走上前去微笑著問道:“你們怎麼穿成這樣就進山了?”
女人歎了口氣:“孩子他爹在山裏做事,我們是來尋他的,我從來沒有來過,也不知道山裏的氣候和山外差別會這麼大。”連茹君淡淡地說道:“這才剛開始呢,越往山上走,氣溫會越低,在這山上比外麵過冬的時候還要冷得多。”
女人臉色微微一變:“那,那怎麼辦?”淩雨薇的心軟,她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們些衣服!”淩雨薇幾乎把自己厚些的衣服都給了她們。大家都沒有說什麼,隻有連茹君問道:“你男人在山裏?”
女人點了點頭:“是的,在偏坡林場,他是做季節工的。原本上個月說要回去的,可是卻沒有回去,也沒見他寄錢回來,家裏還有一個久病臥床的老人,沒辦法我才帶孩子進山的。”這時那個年輕男子湊了過來:“偏坡林場?我也是那兒的,你男人叫什麼?”
“趙國柱。”女人怯怯地說道。年輕男子皺起了眉頭:“趙國柱?好象是有那麼個人,不過沒和我一個伐木隊,二隊的,對,他是二隊的。”女人又點了點頭:“他說過是二隊的。”年輕男子說道:“哎呀,你說他原本上個月應該回家的是嗎?”女人說道:“是啊,怎麼了?”
“這個,這個……”年輕男子的臉上顯得很是為難,好象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柳含月瞪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幹嘛!”年輕男子歎了口氣:“我聽說二隊上個月出了事故,有兩個工人被砸死了!不過嫂子,你也別著急,如果真是你男人,隊裏應該通知你的。”
女人的眼睛都直了,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小女孩望著女人,輕聲叫道:“媽媽,媽媽,你怎麼了?”柳含月嗔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年輕男子苦笑道:“是你讓我說的,而且我說的也是事實。”
女人一下子崩潰了,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女孩嚇了一跳,著急地哭了起來。
淩雨薇正想湊上去,連茹君一把拉住了她:“這事你管不了!我們走吧,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了!”淩雨薇說道:“可是她都暈倒了,她還有個孩子,出什麼事情怎麼辦?”那個學生模樣的男孩也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轉身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