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永強站在窗邊,背著手輕聲說道:“花和尚,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做有些冒失了,聽說那小子並不好對付,就連鬼子六那樣的身手也被他給削了!”關懷春大笑道:“大哥,你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他鬼子六算個屁啊,當初和我也打了一場,要不是你讓我低調他早就掛掉了!”
向永強轉過身來望著關懷春:“你能確定當時鬼子六沒有藏拙嗎?你呀,是有本事,可卻太張揚,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厲害更有比你厲害的人,沒有人敢稱老子天下第一,那姓莊的小子據說是從大陸來的,不是猛龍不過江,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關懷春淡淡地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隻怕那小子沒膽量踏入我們洪興,否則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向永強微微一笑:“你準備了槍手?”關懷春說道:“以防萬一罷了!”向永強坐了下來,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向先生,各堂口的老大都已經到了!”一個年輕人進來輕聲說道,向永強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年輕人離開以後,向永強才對關懷春說道:“我們出去吧,兄弟們都到了!”
兩人來到大廳,洪興社的另外九個老大都已經到了,其中一個大約五十上下,年紀比向永強還要大些,待向永強和關懷春也坐下後他說道:“懷春,這件事情你到底查清楚了沒有?”關懷春笑了笑:“九叔,您老放心吧,沒查清楚我哪裏亂動熊家的人啊!”九叔歎了口氣:“我就怕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撕破臉容易,想再重新裝上就難了!”
一個看上去很是瘦弱的鬥雞眼卻說道:“九叔,雖然熊家在白道上是有些人脈,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隨便踩我們洪興吧?以為上大陸找幾個狠角色來就能夠做香江的地下皇帝了?我呸!”九叔淡淡地說道:“田雞,你別說得正義嚴詞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當家的曾經說過的話恐怕你都忘記了吧?”
田雞瞪著九叔:“九叔,我田雞一直以來都敬你年長,所以你的手下到我的場子裏鬧事我也就忍了,可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田雞做了什麼?你說出來,如果我田雞做了什麼壞了規矩的事情,我情願受罰!”
九叔正要說話,向永強輕咳一聲:“吵什麼?現在是我們團結一致,抗禦外敵的時候,怎麼自己人就鬥了起來?”向永強輕輕瞟了田雞一眼,田雞忙閉上了嘴。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卻光著頭的魁梧漢子大笑道:“九叔,您老人家就別和小輩們一般見識了,年輕人也不容易,再說了,你們以前那套已經行不通了,不是我們不願意照著走,可它當真走不動啊,就拿我來說,手下人要做我怎麼辦?壓嗎?可你壓得過來嗎?別搞到最後我們自己都被他們給掀了!”
另外幾個也跟著感慨道:“是啊,榮耀哥說得沒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隻有一個斯斯文文,他很清瘦,一雙眼睛很是清澈,卻戴了一幅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沒有說話,自顧喝著茶。
關懷春望著那年輕人笑道:“秀才,你倒是穩得起,大家都在訴苦,你呢,你那兒還好吧?”年輕人淡淡地說道:“洪興能夠維持到今天,是因為老龍頭忠義持家的銘訓,真要扔掉了,那麼洪興離滅亡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