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醉三生酒香味醇,卻是後勁極大,鮮少有人能三杯下肚還有清醒頭腦的。她掏了掏耳朵,來了興致,指著桌上的酒盞道:“若是你們能挨過這酒的,我便應你們一個條件,如何?”

魚雁還在發愣,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將她喝酒時的豁然灑脫畫在紙上,另一旁的姑娘便接了酒杯,一飲而盡,“你在衙門當我證人便可。”語氣狂傲的就如同那根隻用來撣灰塵的鞭子,綿綿的音偏要配著一身大袍子,怪異的很。

藍棲扶額,困擾地看著自己的酒杯口沾了紅唇印。

若是此時,她也就知道魚雁那廝沒安什麼好心,可那時的她隻覺得魚雁長的一表人才桃花泛濫,青衣紫袍,又是拿筆不拿劍的,自是文文弱弱不敢應那杯酒的。

“好說好說。”他答得愜意非常,跟個江洋大盜走在大街上炫耀一般,把另一旁鵝黃倩影的姑娘氣的哆嗦。“你好歹跟了我那麼久,我知你仰慕我,不如告訴我你的姓名,家住何處,我也好給你個交代。”

女子睨了他一眼,她亦是睨了他一眼。怕是這般臉皮厚的,吃了她這麼多酒,也是沒個形色的。

女子小心地瞧了瞧她,正聲開口:“我姓乜,名笙雲。”

第一次碰見笙雲,說不上來喜不喜歡,反正是黏人的緊。就好像身後有個小你幾歲的妹妹,你走到哪她便跟到哪,想吃什麼還得看看她是不是要跟你搶,睡覺吃飯一處,就連如廁也要在外頭守著……何況初初承著經香閣,便是男兒身份,諸多不便就不說了,就說這年齡,她都大上她一輪了,豈不是嗚呼哀哉?皮相這東西,壞起來要人命。

兩人一壺一壺往嘴裏塞,而她早已眼皮子打轉,在婉嫣閣的紅魁送來一床細軟後更是沉沉睡去。一覺醒來,便是半個家當都被吃了去,著實有些心疼,在看到魚雁還活生生繼續吃酒後,她更是頭疼。“說吧,你要什麼東西。”

魚雁將那副未裝裱的圖畫遞到她眼前,白裘溫著下顎,璞玉雕琢的臉龐下浮現淡淡的紅暈,中指輕輕搭在眼角,懶散而恬美,活脫脫一個女孩子的模樣。她輕輕咳了咳,有著被看穿的惱怒,卻依舊裝模作樣地手指輕叩紅木桌子,派頭十足。

“這東西一分笑容二分溫柔三分關心四分信任,怕是公子不肯給。”魚雁說的很是回事,且她又收了這幅畫,可不就是昨晚他想了許久的麼。“在下柳魚雁,過了年便二十八,乃雲山上的不肖弟子。”

“既是雲山弟子,又為何不好好修仙,下山在此處廝混?鬼水城可不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她聳了聳肩,優雅地吃著花魁送來的早點,美目流轉,貴氣十足。

“風情和風流可是一門大學問。”魚雁毫不客氣的吃著早點,“你就說,應不應吧。”

第一次聽人這麼理解。她將魚雁上上下下來回看了個遍,可不就是從上往下是風情,從下往上是風流麼。竟將雲山的修仙道人比作了不懂風情之人,至少雙修一事,他們是比誰都熱衷的。

她將糕點細細吞了下去,末了嚴肅問道:“你都未答是什麼,我怎麼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