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破滿懷心事，也無暇去青龍殿看司瑭了，等到司瑭養好了風寒再來看黎破時隻說她瘦了。
黎破勉強的笑了一下說：“比不上國主。”
司瑭糾正了下她的稱呼，“叫我司瑭就好。”
她低頭喚了一聲，聲音裏沒幾分力氣，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司瑭的心被這聲音一撓，忍不出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額角。
溫熱的觸感一傳來，黎破下意識的一躲，再抬頭看司瑭時，他已經把手收了回去，麵上波瀾不驚，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黎破壓下內心深處的悸動，起伏著胸膛道，“我想去給胡娘上一炷香。”
“也好。”司瑭淡淡的應了一聲，又問，“何時動身？胡娘入了祖墳，牌位也供上靈堂，要去上香得先通知胡太醫一聲。”
“胡太醫何時方便了再去。”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太醫署的太醫那麼多，缺他一個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我看就明日吧，下了朝就趕過去。”
黎破謝過司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能再帶一人否？”
“誰？”
“胡娘的幹兒子，全順。”
司瑭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是胡娘的幹兒子，不管胡太醫認不認，總歸是個胡家人，這次隨同上香，直接讓他入住胡府博個公子身份。”
黎破搖頭，“胡娘本就是後廚裏的廚子，做了多少年的飯又怎麼會誤食中毒而死，再把全順送過去還要討個公子的身份，隻怕……會走上胡娘的路子。”
司瑭的眸色沉了三分，臉上卻是分明不信的樣子，“你是說，胡太醫涉嫌殺害胡娘？”
黎破早就料到他不會相信，為自己的冒犯之言跪下磕了個頭，“黎某愚鈍，誣蔑朝廷命官，請國主降罪。”
司瑭抿著嘴不發一言，黎破也跪在地上沒有吭聲。沉重的氣氛彌漫開來，直壓得人膽戰心驚。
兩人就這麼一直僵直著，直到全順送了晚飯過來敲響院門，這才打破了這場僵局。
司瑭歎了一口氣，空中的壓力頓時退去大半。他蹙著眉頭道，“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起來吧。”
黎破又是一拜，然後才從地上慢慢爬起，開了院門迎了全順進來。
全順一見到司瑭就伏地叩拜，司瑭視而不見的從門檻上跨過去，隻留下一句，“明日下朝我來接你，你好生準備。”
黎破應了聲“是”，心頭翻滾著不知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全順從地上爬起來問了句，“黎姑娘明日要出門？”
黎破點頭，把食盒接過來道，“明日午時讓小碧不要做那麼多飯菜了，你也同我前去。”
全順愣住，“去哪兒？”
“胡府。”黎破看他，“去給胡娘上炷香。”
全順眼眶一紅，低頭應了一聲，然後捉摸著又憋出一句話來，“能再帶上小碧嗎？”
黎破沒說話，聽全順繼續說下去，“胡娘生前就沒能看到我娶妻生子，死後更看不到了。這次去胡府上香是唯一的機會，我想帶小碧去告訴她我已經找到好姑娘了，讓她也跟著開心開心。”
“唔。”黎破應了一聲，“我去和國主說說，成不成都看國主的意思。”
全順嘴角向下彎了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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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輩琢磨了下為啥藍衣小廝要叫全順，後來一想，最近看大風的又一春，裏麵主角的兩個跟班一個叫小順，一個叫小全，於是……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