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牢了?我皺上眉。
他瞟了我兩眼,“喲。你不樂意啊?別妄想在吳王府就可以回晉,千萬別在你霸哥麵前這樣癡心妄想。霸哥我要把你給丟了,王兄還會放過我?”他“嘿嘿”聲笑了起來,一臉的陰險狡詐,“王兄很生氣,本王也很生氣,所以女人你盡快找到解決我們三個人煩惱的方法。當然霸哥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去死,隻有你死了,我們真的就解脫了。或者你也可以裝死,本王對外宣布王妃病逝,再讓王兄把你給領回去,這樣好不好?”
主意很好,可是對我沒用處,現在我要逃回晉,去父親的墓碑上看一看,是不是宣英的字跡。
我轉身兀自往後院走。
慕容垂在身後叫,“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擺臭臉給誰看呢,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大殿,你差點就把小命丟了。是誰救了你?是本王。”
“慕容垂。”
突然回頭,朝他吼。
他怔住,張著嘴。
我咬牙,“別再煩我,否則再次弄死你,本姑奶奶絕對不會救你。”他震驚地看著我,半天都沒回過神。我轉身大步朝後院走。
走到後院,這才聽到前麵傳來的巨大吼聲。
“臭女人——”
夜晚躺在床上看著空空的屋子,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屋外清楚地傳來蟲鳴,房間安靜的有點讓人心慌。腦海裏出現了宣英的那張臉,十六歲飛揚狂傲的臉。那天樹上的花開了滿枝,他握著我的手拿起劍,教我如何用最快的迅速刺向敵人。
所謂的敵人,不過是用草把紮成的假人。
我的背靠在他胸膛上,心跳如同擂鼓齊響,臉羞紅的厲害。他說:女人,不要想三想四,要專一,一定要幻想如何才能將敵人打倒。就想著下一秒也許就是你死,這一秒你要如何去對付他。
心跳的厲害,咽喉仿佛火把在劇烈燃燒,口幹舌燥。手腕軟軟的很無力,隻是想靠在他懷裏,哪怕多一秒都好,刺了幾次也刺不中。最後他火冒三丈地鬆開我,沉默站到一邊,瞪著我不言不語。我抿著嘴也來了脾氣,揚起劍身體一轉,草人的頭立刻落下。
碎草在空中飛揚,劍冷冷的閃著寒光。
他臉色更難看,問我:敢情你剛才故意的?
抿了抿嘴,笑了。
我的笑容仿佛感染了他,他伸手狠狠捏了捏我的耳垂,嗔罵:假若日後再這樣,宣英不理你了。四周的花紛紛下墜,火紅的大片大片,微微有風刮上身,微涼微涼。我將額頭往他胸口抵了去,問他:宣英,明天你就要走了?
他沒作聲。
我接著問:真的會來嗎?二十八歲那年?
他依然的沒出聲。
眼淚不可控製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