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容一沉,驀地揚聲,“將那些膽大的東西給本王押上來。”當初圍困我們的士兵被推了上來,他們顫抖著腿,“啪”的齊齊跪在前麵。大刀凜冽揚在他們麵前,鄶子手已經準備好。隻需慕容俊開口,他們隨時都會身首異處。
不忍看見人頭齊落的場景,隻得轉頭,努力平視前方。可是前方的那張人臉,是慕容垂那混帳!他朝我動了動眉頭,仿佛在示意什麼?!
我漫漫地瞥了他一眼,轉開目光。
慕容俊的麵色越來越陰寒,那雙眸子瞥在我身上,更是恐怖的嚇人。他突地暴喝,“把動了本王女人的賊子給推出來。”跪著的士兵裏頭惶恐地挪出來那兩個躲過一劫的士兵。這一次隻怕沒那麼好運,在劫難逃。
他問我,“他們動了你哪裏?”身體驀地繃緊,腦裏揮之不去的是晉使臣當日的慘貌,他割了使臣舌頭,再砍下使臣雙手。我連忙回他,“動我的人已經被我給殺了!他們並沒有!”
為了自衛而殺人,不叫犯罪,可是無端的殺人,隻會罪孽深重。
慕容垂急忙叫了聲,“王兄。”替堂下的士兵求情,“擾民亂抓捕人,的確是他們不對,可是王兄,好歹看在他們尚是燕的子民——”
“殺!”殘忍的字句,不動聲色地吐出。
慘叫聲倏那響起,我這才明白,原來慕容垂朝我動了動眉頭,是示意我替他們求情,想要我救他們一命,可惜,晚了!
大堂的地上,那兩個士兵的屍體已經被拖走,其它的士兵不停地磕頭,在哭喊著磕頭,“王饒命,王饒命!”
“現在輪到——”
“慕容俊!”我忍不住叫了起來,他看向我,皺眉。我實在忍不住,替他們求情,“或許懲罰的辦法,不一定隻有死亡,劈如你解除他們的武裝,把他們貶為百姓,貪汙的官員連降二級——”他看著我,眼裏一脈的莫測高深。我朝他揚起臉,說的唾沫橫飛,“總之,我不喜歡你殺人,我更不希望將來孩子的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他看著我,隻是沉默。
“慕容俊,放了他們——”
“…………”
“算我求你——”
“…………”
他冰冷的眼神慢慢地熾熱,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道:“那麼,如你所願。”我反倒怔住,回不過神,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他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身子挺的筆直,那懶懶的眸光卻讓堂下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是的,隻需要一個眼神,他就可以讓人有無形的逼迫感,窒息感!
君臨天下,這四個字,在他身上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