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孩子有沒有影響?”我驀地緊張,鼻裏微癢。大夫說,“隻要調理得當,應該沒有問題。微臣下去開個藥方。”他起身,與其它幾位大夫一起繞過屏風出門,不過一會卻又踅回來,重新站到我麵前。
屏帳外慕容俊走進來。
“王——”滿室的人都在下跪。他冷冷說了聲,“起吧。”問,“段昭儀身體怎樣?有無病痛?對孩子有沒有影響。”大夫起身,小心翼翼回話,“隻不過是寒邪侵體,調理得當就能痊愈,對胎兒,應當無甚影響。”
“什麼叫應當!”他雷霆之怒,臉色很難看,“本王要的是一定,不是應當。或者這樣說,有一點點事,本王都會摘下你們的腦袋。”我忍不住地打岔,“應該沒事。”
“住口。”他暴怒,“為什麼要跑雨裏,你替誰求情?”他欺到我麵前,火冒三丈,“夏一,你太任性。”他坐在床邊,冷漠地命令,“都出去。”
“是——”寢殿的人誠惶誠恐地退出。我摟著被子,而他脫鞋上床,將被子用力一扯,側躺睡覺。我跟著躺下,背靠背。
“他們,怎麼樣了?”
我想要打破沉默,他卻根本不理,不出聲,仿佛在生悶氣。我跟著沉默,隻是拚命地吸著鼻子,身體忽然被他抱到懷裏,他歎了口氣,“你冒危險幫他人求情,可那些人又怎會為你著想。夏一,你太傻。傻的讓本王真想把你揉進身體裏保護……”
我鼻頭更酸,躲進他懷裏,隻有他懷裏才能讓我感覺溫柔,讓我貪戀的什麼事也不顧。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晌午。睜開眼看到可足渾的時候,吃了一驚。她站在床邊眼裏含淚,不知道又想唱哪出。她在哽咽,“今日王上早朝,朝堂上沒有一位大臣前來,因為他們還跪在那裏。”“啪”的一聲,可足渾突然跪在我麵前,她臉上淚水漣漣,“王為了你做的這些事,你都看不到嗎?既然看到你就應該走,不應該搞亂大燕。”
他對我的愛我全知道,可是我也愛他,更不想離開他。或許這很自私,可是人誰不自私?!
“夏一,你這樣叫愛嗎?你完全在霸占王,你太自私。你寧願王背負罵名,也不肯離開,不肯舍棄這榮繁富貴。”
我起身,侍女侍候著穿上衣衫。而可足渾抱住我的腿,哭的淒慘,“就當我求你,成全大燕,不要讓王毀掉,不要讓大燕所有子民對他失望。”我抬腳走出大門,剛出門口,便碰到了一旁的桓王慕容恪,想必是故意在等我。他還是那樣溫和,“本王請段昭儀去看一樣東西。”沒有辦法拒絕的真誠眼神,毫不遲疑地跟著他走。他帶我到大殿門口的側邊,指著地上的人,“你看,他們還可以撐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