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塵土飛揚，遠處的青山一脈一脈仿佛永無止盡在延伸。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天，街道兩旁，除了士兵空無一人，民房都是緊閉，有些驚恐的眼透過窄窄的窗戶縫隙在偷看。兩旁的樹丈高的青翠茂盛。而那個男人，還在繼續的戲弄。
“本王最近，不能上床！”
“…………”
“大夫說了，不宜劇烈運動，跟你運動，總是要格外賣力！”
“…………”
“所以，如果你想殺本王，要趁早動手。否則，真的沒機會了！”
“…………”
“如果有需要，本王可以把刀送到你手裏，以解你心頭之力。當然利用你，隻是為了救你。為了你本王有一年不能征戰，不能再殺人——會比較煩悶。”
“…………”
“既然不能征戰，隻好……多生些大燕的國儲！”
“住口。”我終於忍不住吼他！而他臉上笑容燦爛，隻是繼續順著自己說下去，“那樣的話，夏一，你會比較辛苦。”
“混蛋！”
“嗯，也可以叫本王人渣！”
“敗類！”
“呃——本王比較喜歡禽獸！能做你的禽獸，這感覺真是不錯！”
…………
眼淚迎著風在往下掉，那些回憶通通都是刀子，刺的人肝腸寸斷，血流不止。過道上的山脈快速閃過，馬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咬牙勒住韁繩，不顧一切往前麵急馳，不敢停下，因為心髒快要喘不過氣的疼痛。可是就算再怎麼逃避，也永遠忘不了那天。他說：“本王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出了龍城腦裏隻是在想你哪怕有一點點的動心，一點點……都會跟本王回燕。可是你沒有，到達幽州你失蹤了。本王發了瘋似的找你，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以為再次的錯過……所以本王集了二十萬大軍，打算一舉拿下趙，然後再攻晉，直到找到你為止……”
眼淚，滾燙地掉了下來。
他聲音低低地繼續，“以為石虎抓你隻是謊言，所以來的趙使臣全都人頭落地。可是直到那些字，生死兩茫，日夜思，自難忘。死墳千裏，日夜思，愁斷人腸。兩兩相望，日後縱使斷腸，應不識。忘君回頭，妻已成天涯陌路……”他眼仿佛有淚光在閃，“夏一，你說，你是本王的妻，隻是因為這個字，隻是因為這個字，本王可以獨身而來，本王可以放棄幽州。本王甚至可以為了你，放棄這天下……”
…………
那日林間兩旁的撐天大樹葉子青翠，淡白帶粉紅的花轟烈開在樹間，芬香噴鼻。
我回頭盯著他，笑容揚溢，“瞎說，誰有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