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今兒個兄弟們弄到個新鮮貨色,要不要過來嚐嚐鮮,這次的貨是個娘們,細皮嫩肉,分量足。”
豹哥眯著布滿血絲的渾濁雙眼,滿是汙垢的手抓著一隻嶄新的粉紅色手機,擦掉從嘴角流出的哈喇子,陶醉的對著電話講道。
那隻手機反麵鑲滿了亮晶晶的水鑽,一隻拳頭大小的HELLOKITTY手機掛飾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明顯不是男人的所有物。
“最近被人盯的緊,我天亮再去。”
對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算隔著一層麻袋,仿佛也能想象出那男人醜惡猥瑣的模樣。
蘇沫不禁厭惡的皺緊眉頭。
“豹哥,前天逮的胖子還剩一條腿,還吃不吃?”
“扔了扔了。”
豹哥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那頭死豬把我一口上好的鐵鍋都燉爛了,今天咱哥們幾個好好聚聚,待會兒宰了那個女人嚐嚐鮮。”
蘇沫聽到這裏,臉都白了,她的心髒狠狠跳動了幾下,幾乎要從胸膛跳出去。
她運氣怎麼這麼背,竟然遇到了食人魔!
落到這三人手中實非她所願,仿佛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她不由的打了幾個冷戰。
她被這三個歹徒帶進了一個狹小封閉的室內,屋裏的空氣又悶又熱,甚至還飄蕩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水龍頭似乎沒擰緊,水珠落地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同蘇沫的心跳聲形成了很微妙節奏。
蘇沫慢慢平靜了。
她是被粗暴的丟棄在冰涼的瓷磚地上的。這時,她不動聲色的慢慢的調整身姿,逐漸變作側躺的姿勢,雙手早已掙脫麻繩的束縛,此時正彎曲著放在胸前,隨時可以擊出有力的一拳。
地上殘留一灘莫名的深色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很快便滲進蛇皮袋子浸濕了她的褲子,但蘇沫毫不在意。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驕裏嬌氣的大城市女孩,她的老家在很偏遠很荒涼的農村,從小便被當做男孩子養大的,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無一不精,有時晚歸了甚至會遇到凶猛的小獸,但那些小獸從來不是蘇沫的對手,野獸是很會觀察同類的氣勢的,蘇沫每次都卯足了勁營造自己的氣勢,對方往往不戰而逃。若論起這方麵的功夫,許多鄉下的小夥伴興許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呢。
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了她臨危不懼的性格。
她現在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靜靜蟄伏在地上,像一條在暗地裏吐著紅信子伺機咬人的毒蛇。
縱使這樣,蘇沫也沒有信心從這三個人的手中逃脫,因為她很快就聽到了刺耳的磨刀聲。
“謔謔……謔謔……謔謔……”
瞬間她的腦神經緊緊繃住。
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蘇沫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幸好,那三個人經過一天的狩獵,已經很疲累了,他們在床上歇息著,不久,就鼾聲大作。
三個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在狹小的空間回響著。
蘇沫掙脫蛇皮口袋,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試圖拿回自己的包。
她花了一個小時之久把口袋撕咬出一個大洞,嘴角磨破了皮,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味蕾。
她站在床前,明亮的月光透過屋頂的天窗落在三人的身上。
蘇沫定睛一看,駭然的瞪大眼睛,險些驚呼出來。
這三人……還能被稱作是人嗎?
仿佛是遭受到了無法想象的虐待,他們身上的皮膚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大片大片潰爛的皮膚往外滲著膿水和血絲,泛著不自然的青黑色,渾身上下散發著死氣。
屋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便是從他們的床上傳過來的。
他們的五官生長的十分不和諧,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別扭,仿佛是被別人隨隨便便粘在臉上的,有一個男人的眉毛甚至幾乎長在了額頭上,還有一個男人的嘴唇歪到了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