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甫定的徐美人輕輕拍拍高聳的酥胸,喘息了片刻,三言兩語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徐美人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就是每天早晨,一邊梳洗打扮,一邊收聽廣播電台的播音,無意中聽到新聞節目似乎提到了蓮花鄉的名字。
開始她以為自己聽差了,或者還有其他同名的地方,也就沒有在意。上班以後始終有一種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的感覺,思前想後,最近自己過得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沒有啥值得鬧心的事啊?
直到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廣播體操聲,才心念電轉,知道了自己心慌意亂就是因為早晨廣播裏的提到的蓮花鄉,看看時間快到上午十點,就打開了半導體收音機,調到了中央廣播電台的頻率,因為那是整點新聞播報時間。
不聽則已,一聽驚魂,播音員抑揚頓挫語音冷厲的播報了溫源縣蓮花鄉,巧立名目,大吃大喝,借鼓舞士氣之名,行鋪張浪費之實,一餐酒席僅烤全牛就消費一隻,揮霍之風令人咂舌。
徐美人呆呆愣愣地癱坐在那裏,這常陽都趕上關雲長走麥城啦,自從到了蓮花鄉就風波不斷,曆盡坎坷,好不容易各項工作都走上正軌,誰想到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又整出這麼大篇文章?
徐美人心係命運多舛的常陽,盡管她隻是一個鄉財政所長,嚴格來說就是一不入品的股級幹部,但長期經曆的官場傾紮爾虞我詐,潛移默化地讓她具備了敏銳的政治觸覺,她知道這件事情簡單不了。
常陽聽完徐美人的敘述,沒有愁眉苦臉,也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一口雪白的牙齒被窗外灑進來的陽光照耀,熠熠閃光。
伸手輕輕揉了揉徐美人的頭頂,真誠滴說,“謝謝,慧姐,好心有好報,這件事沒啥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啦,昨晚的費用是咋安排的?”
“哦……”,徐美人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常陽剛才那表達憐愛的輕柔頭頂的動作,搞得人家有點心猿意馬,渾身酥軟,“本來這些費用都是走小賬本的,但是既然被人捅出去了,就不合適再這麼做了,我考慮,昨晚所有來參加宴會的在職鄉、村幹部,每人從工資裏扣五元錢,過後可以用其他名目給大家找補回去,你看?”
“我覺得這辦法雖好,就是刀刻斧鑿的痕跡過於明顯了,反而容易授人以柄,我的意見是虞書記、梁主席和我,三個正科級每人一百元,剩下的十二名副科級幹部每人五十元,姐你看還差多少錢?”,常陽看著明眸皓齒的徐美人,態度恭謹地問道。
徐美人感到一陣暖流湧過心頭,人家並沒有因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就輕視自己,言談話語,舉手投足都透著親昵和尊重,我徐早慧終於看到了出頭的希望。
“昨天能計入的費用是八百九十元貳角,這辦法好是好,就是鄉領導的壓力大了,你現在的工資算上各種補貼才每月一百三十二元,其他人……”,徐美人強壓住心頭的躁動提醒著。
“那就這樣吧,”,這廝隨手從抽屜裏摸出兩遝十元麵額的老頭票遞了過來,“這些錢留在你那,隨時有個應酬什麼的用著也方便,這次我先替大家墊上,你讓老唐跟大家提個醒就行了。”
徐美人拿在手中才看清這是兩遝沒拆封的鈔票,應該是兩千元,都知道鄉長有錢,卻沒想到竟然有錢到這種程度的地步,隨手就是幾千塊,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姐,給,這次到省城本來想給你買點首飾衣服的,沒想到淨遇到倒黴事,也就沒了那份心思,這點錢你先拿著,等咱們旅行社入股的時候,你都投進去,我保證五年之內你將是溫源縣第一富婆。”,這廝輕描淡寫地說著話,就把一張五萬麵額的存單拍在徐美人的手上。
徐美人聽到常陽的一番話,正感動到一塌糊塗的時候,看到拍到手裏的存折,登時就是一聲輕呼,鳳目圓睜,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又向地下萎頓下去。
常陽連忙把她抱到沙發上坐好,又是一道真氣度進對方嬌軀,又喂了幾口茶水,徐美人長出一口氣,悠悠回過魂來,欲言又止,如水的美眸簡直要把這廝融化了。
這廝趕緊氣沉丹田,收攝心神,語重心長地說道,“姐啊,你知道,人要在官場上走得更遠,眼皮子就不能太淺,乞丐能拒絕耀眼的金子,還是饑餓的人能拒絕大肉包子?你放心,這錢都是來曆清白的,即使你自己用不著很多的錢,畢竟你還有親人和朋友,人生在世誰沒有為難著災的情況?”
看到徐美人又要說話,這廝連忙說,“以後你經手的資金可是數以億計,弟弟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被耀花了雙眼,你記住,咱家不缺錢就行啦。”
盡管這廝有貪戀人家美色的心理,但是更多的是他看到了徐早慧身上獨具的蕙質蘭心和精明強幹,他自從決定重用徐美人的時候就把她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