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囚室,又是一段長時間的行刑,某一刻,牢門內,陳桐鐵青著臉,罵罵咧咧地一口衝出,臨出門時,又轉身向著門內狠狠地一跺腳,氣呼呼地離去。這一次的行刑,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中間毫不間斷。可那妮子就是不招,連陳桐自己都有些累得支持不住了。
陳桐離開後,又有幾名侍衛從門內走出,牢門被重新關上。從囚室內,女子的慘叫聲緩緩停歇。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薑晨從外麵走來,來到囚室門口,侍衛重新打開了囚室門,薑晨緩步踏入囚室。
“副宗主,她還是不招,陳護法已經想盡了辦法,現在怎麼辦?”薑晨身後,一名熱心的侍衛小聲說道。
“退下吧。”薑晨擺了擺手,待侍衛退開後,他輕歎一聲,走上前,距離柳月一丈之遙。他的眼內滿是哀傷和痛苦。
柳月身上的衣衫被烈火鞭抽得七零八碎,一些地方露出了肌膚,隻不過這些肌膚不再如凝脂般剔透,而是布滿淤青和紅腫。
薑晨就這樣靜靜地望著眼前奄奄一息的柳月,許久之後,才用嘶啞的嗓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啊!”聲音嘶啞中帶著一絲哭腔。薑晨感覺自己說話的一刻,鼻子裏酸酸的。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薑晨的話,認出了薑晨。原本陷入昏迷的柳月,肩膀突然抖動了一下,少傾後,她的頭艱難地抬起,眼睛微張,薑晨看出她的瞳孔有些渙散的跡像。
“求你,殺了我吧,幫我結束這痛苦。”簡單的一句話,柳月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
“我——”薑晨再度哽咽,他如何下得了手。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柳月繼續說道。說完,一股殷虹的鮮血從嘴角淌出,一部分滴落在地上,另一部分,滴落在胸前早已失去顏色的裙衫之上。
“如果,韓冰知道你為他所受的苦,他一定會瘋的。”薑晨深吸口氣,情緒平穩了一些。
柳月發出一連串的咳嗽,再次抬起頭,盯著薑晨,幾次急促的呼吸後,再度張口:
“我不為他,更不是為了其他人,隻是,我不會向她妥協罷了……”
“好吧!我明白。”薑晨看到柳月說話時吃力的樣子,連忙說道。
“你不明白!”柳月說道。
“柳月,隻要你願意,不嫌棄,我想辦法帶你逃出去,我們一起離開這鬼地方,逃得遠遠的,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隻有我和你……好嗎?”薑晨雙眼血紅,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
“嗬——嗬——”柳月閉上眼睛,垂下頭,隻是慘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薑晨看到柳月的表現,臉上悲哀之色更濃,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是落花有意隨流水,而流水無心戀落花。自己還在一如繼往的單相思。
“啟稟副宗主,女王大人駕到。”薑晨正想說什麼,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名守衛,匆忙說道。
“什麼!”薑晨渾身一顫,慌忙用手背擦去眼角的霧氣。他知道,女王這個時候過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