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鹹陽國際機場。
我們一行八人上了停在出港口的機場大巴,準備趕到西安市區去。
到了西安,我反而並不急著去大伯那裏了。雖然我的心裏也很想早一點見到老婆孩子,但心裏卻有對大伯接走她們母女的事情有些懷疑。在長春和陸亦雷分手的時候他對我說:“朱哥,現在的情況挺複雜,很多時候,敵人和朋友你不一定能夠分清,哪怕是自己的親人,我就是一個例子。”
我總深感他這話應該是有所指的,特別是當他知道我是到西安大伯這裏找尋妻兒的時候。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個問題,一個我原本認為很合情合理的問題。大伯早就知道我的處境,為什麼早不插手晚不插手,直到陸家出了事他才插手?還有,他既然插手為何隻是接走老婆孩子,而對我的境遇不管不顧?
他都有能力從陸家接過雯兒母女,卻沒有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予援手,這的確不太合常理。
懷疑自己的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當親情都不能相信的時候我們還能夠相信什麼。
我沒把心裏的疑惑告訴他們,但風偉和方小圓應該知道一些,因為我發現風偉一直在試圖窺探我的內心,而方小圓那天和我初略地也談過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方小圓說的很有道理,我之所以思考這個問題也和那晚他說的話有很大的關係。我突然發現潛在的危險正衝我們迎麵而來,如果大伯真的有問題,那麼擺在我們麵前的將會是一個陷阱,而我們些行將會危機重重。
下了車,找了家賓館住下,我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處,我說道:“我決定不到我大伯那去了。”影子說:“來都來了,為什麼不去看看嫂子她們?”我搖了搖頭說:“或許我不去,大家都是安全的。”一姐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我把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大家都不作聲了,老萬是和我到過重慶朱家的,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吧,那可是你親大伯呢。”
我說道:“陸少和方老的事情你忘記了?害他們的哪個不是他們親人?”老萬不說話了。
鄧琨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這是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所有的人都望著我。我說道:“容我想想。”我還真的心裏沒底,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搞清楚,不然對親人的懷疑在我的心底將會是一個陰影,一根刺。
我點了支煙,輕輕地吸了一口說道:“我們分頭行動,老萬,你想辦法找到方小柔,然後看看能不能查出方浪的下落。小圓,你還是回金陵一趟,探探你父親的口風,方家現在的狀況,是方小方自己的意思,還是他也是這樣的想法,但要講究策略,安全第一,該妥協的時候一定要學會妥協。”都萬和方小圓都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看影子和一姐,影子忙說道:“哥,我哪都不會去的,我一定要留存你的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第一職責。”我說道:“你必須去,因為這件事隻有你最適合,至於我這裏,有一姐和李興就行了,隻是又要讓你們夫婦小別了。放心吧,哥不會出什麼事的。”影子可能聽到一姐留在我身邊才鬆了口氣,問道:“什麼事情?”我說:“這次我們柳河之行並沒有遇到膠布,你一定要想辦法聯係上他,你們盯緊她那條線,或許也能夠找到方浪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