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秋宇點了點頭。
“去到以後我們也找到了老板杜勇,根據他的描述,如果屬實的話,說明死者應該是兩點半以後被害的。因此,從時間上來推斷,死者被害的時間,應該是淩晨兩點半到三點之間。而杜勇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有點不正常,但應該不像撒謊的樣子。根據他的描述,他快三點的時候起來上廁所,在過道裏發現了死者。當時人還沒死,他為了救人趕緊打了報警電話。我們認為,杜勇說的應該是實話,應該不是他做的案。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建議西路所的先把他控製了起來。誰知道,這家夥被秋隊這麼一審,居然還交待了些別的東西出來,這雜毛,真不是個東西。”說到這裏,劉遠飛很是有些不爽。
秋宇靜靜的聽著,不時拿筆記錄一下,沒有打岔。
“之後,我們將情況彙報給了彭隊,根據他的指示,我們初步勘查了現場,對現場進行了初步的記錄和拍照固定。屍體當時就在門口,我們又根據彭隊的指示,重點勘查了屍體,才通知殯儀館過來將屍體移走。”
“我們詳細記錄了屍體的姿態、衣著以及受傷的部位,對屍體的情況做了大量的照相固定。之後,我們還處理了外門把手上的指紋,才讓西路所的安排人把現場保護好,返回了局裏,彭隊說他第二天一早會聯係你過去勘查。”
說完之後,劉遠飛看了看秋宇,見他在筆記本上飛快的記錄著,也沒問自己話,又繼續說道:“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認為死者武德才是在床上遇害的,嫌疑人進入室內趁死者熟睡的時候,殺死了武德才,逃離了現場。”
“對了,我岔一句,屍體當時呈什麼姿態?拉走之前,有沒有做什麼保護?”秋宇突然問道。
“這個不會忘記,雙手雙腳是用物證袋包好之後才移走的。”劉遠飛回答道。
“門把手上的指紋是不是取了兩枚,有沒有比對的條件?”秋宇又問道。
“確實是取了兩枚,不過卻不具備比對的條件,連紋線都基本沒有。”劉遠飛隨口答到,然後又一臉古怪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先不說這個。”秋宇吸了口煙,問道:“幾人作案?作案工具是什麼?動機?”
劉遠飛抓了抓頭,一臉為難的答道:“作案工具肯定是銳器,作案人數和動機暫時沒什麼頭緒。”
“我們沒見到屍體,小陳,你是我們隊最年輕的法醫,談談你的看法。”秋宇又看向陳誌,緩緩說道。
陳誌想了想,抬起頭來說道:“那我先說一下屍體的情況,根據旅社老板杜勇的說法,他見到武德才的時候,人還沒死,但是也快死了。我們去到的時候,醫院也剛好趕到,他們過去隨便檢查了一下就確定人已經死亡了。當時屍體呈坐姿,坐在門口,背脊和頭靠在門上,門是開著的。他雙手自然垂落於身體的兩側,左腿前伸,右腳蜷曲著,頭向右側斜靠在門上。屍體渾身上下都是血,連頭發上也粘附著大量的血跡。致命傷應該是在前頸部,整個前頸部有一個比手巴掌還大的大創口,動脈和靜脈斷了,連氣管都斷了,頭有點稍向後仰,所以顯得創口麵積更大。額頭上有銳器傷,這不奇怪,但我居然還發現了鈍器傷,偏偏鈍器傷又不重,這就有點奇怪了,難道嫌疑人手持兩把武器?至於屍體身上的其他部位。因為他衣服穿得很完整,為了不破壞屍體的原始狀況,我沒看,打算屍體解剖的時候來做。”
說完以後,他喝了口水,看了看秋宇,又繼續說道:“我也同意劉遠飛的觀點,死者應該是在床上被人攻擊。不過,我要補充的是,死者武德才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失血性休克死亡。這種死亡的方式,受害者受傷後,根據受傷部位的不同還有出血量的大小,以及出血的速度,從受傷到死亡的時間都不相同。人體血液流失百分之二十左右就會引起失血性休克,但是休克不是昏迷,更不代表死亡。現場的血雖然很多,但我認為,這些血都是嫌疑人逃離以後,死者掙紮過程中留下的。嫌疑人在做案後立即逃離了現場,因此,身上粘附的血跡並不會太多,這就解釋了門外樓梯上為什麼沒有血跡。同時,嫌疑人離開時應該把凶器也帶走了,所以在現場上也沒有發現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