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你叫武英傑是吧,先坐下,我現在是代表鹿城區公安局跟你們講話,難道我會亂講麼?”
小年青盯著秋宇,見他一臉的嚴肅,這才慢慢坐了下來。
“昨天你們幾位過來的時候,我們都還在調查,根本不清楚死者的身份,因此,也不可能對幾位解釋什麼。經過昨天一整個晚上的調查,死者身份我們已經確認,正是武德才。幾位都是武德才的直係家屬,今天通知你們過來,就是對你們家屬進行一個告知。”秋宇頓了頓,又一臉嚴肅的說道:“第一:明確告知你們,武德才已經死了,我們昨天淩晨三點左右在中天旅社發現了他的屍體,死在一個房間裏,身上有很多傷,留了很多血。”
秋宇話音剛落,幾人明顯的楞了楞,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一個個忍不住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連苗紅英都用手捂著嘴,努力不讓聲音發出來,但眼裏的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秋宇盯著她,看到這一幕,眼角不覺跳了跳。
沒有繼續說下去,秋宇平靜的看著幾人,幹這行以來,這樣的情況每年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次,不是他冷漠,而是已經成為了習慣。
過了一會兒,秋宇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說道:“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接下來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的配合,你們先平複一下,待會兒我繼續跟你們說。”
幾人對秋宇的話置若罔聞,直過了四五分鍾,才在武德才女婿和兒子媳婦的勸解下漸漸停止了哭泣。
“秋警官,我相信你不會拿這種事亂說,能告訴我們,他是怎麼死的嗎?”苗紅英哭紅了眼睛,哽咽著問道。
“是啊,我爹怎麼死的?你們公安局要給個說法?”那個年青人也跟著說道。
“這個問題,就是現在我要告知你們的第二個內容。”秋宇看了看幾人,才又繼續說道:“武德才身上有很多外傷,現場流了大量的血,目前,不論是你們還是我們公安機關,最主要的,就是弄清楚他的死因以及確定死亡的性質。我相信,這也是你們非常想弄清楚的。而要搞清楚他的死因和死亡性質,我們公安機關除了常規的調查以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對屍體進行解剖。今天通知你們來,也就是要告知你們,我們將對武德才的屍體進行法醫解剖,並且,根據法律的規定,需要你們家屬對死者屍體進行辨認,然後,對我們解剖的整個過程,做一個見證。“他頓了頓,又道:”你們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聽到這話,幾人互相望了望,人人臉上均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秋警官,你可不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我們有點聽不懂。”苗紅英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通俗一點說吧,當公安機關遇到像武德才這種身上有非常明顯的外傷,而且現場有大量血跡的屍體,在沒有查明整個事件的真相之前,都會當做刑事案件來處理。因此,必須要先弄清楚他的死因,這就需要對屍體進行法醫解剖。所謂的法醫解剖,就是由我們公安機關的專業法醫,對整個屍體受傷的情況進行勘查,除了查看屍體體表的情況以外,還要用手術刀將胸腔、腹腔打開,勘查屍體的內部。還要將頭皮割開,用鋸子將頭上的頭骨鋸開,勘查頭顱裏麵的情況。最後,還要取出屍體胃裏麵的東西,也就是吃進去的東西,還有一部分肝髒進行毒物分析,以確定死者是不是中毒。如果有必要的話,還要取出一些相關的內髒器官,比如心、肺、腎、大腦之類的,來做進一步的化驗分析,我這樣說,你們明白屍體解剖是什麼一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