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滿頭都是黑線。
“不和你說了,我哥心情不爽,回來再說。”說完,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秋宇的麵也到了,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下肚,秋宇走出小吃店,撥通了王雲山的電話:“大火,在幹嘛呢?”
“在家吃飯,你吃了沒有,沒有就過來。”電話那邊傳來王雲山憨厚的聲音。
“搞了碗麵條,不來了,森哥明天就回來,林子告訴你了麼?”
“早就知道了,半個小時前林子還說打死你都不接電話,有些不爽。”
“昨晚喝多了,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今早也沒聽見電話響。剛才跟森哥通了個電話,十多年沒見,電話接起來我差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你跟森哥有沒有說兩句?”
“說是說了,也跟你差不多,隨便說了兩句,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來,十來年沒見,大家真的還是有些生分。”
秋宇深深的歎了口氣:“是啊,感情確實是靠積累的,時間一久,再好的感情,也難免會有些生分。對了,明天森哥回來,我約咱們幾兄弟吃個飯,到時候定在哪再告訴你。他以前那些兄弟,抓的抓,逃的逃,早就散了,剩下那些也沒人會再當森哥是回事。他剛出來,咱們得好好照顧他,免得他心裏難受。”
“這我知道,到時候再說吧!對了,今天你休不休息?”
“廢話,又沒什麼重要事,當然休息,想約我去哪?”秋宇頓了頓,又道:“別告訴我你小子又要去釣魚,老子最討厭了。告訴你幾百遍了,釣魚不好,殺業太重。”
“切,殺什麼業,也就你才信這些鬼事。下午不去釣魚,我約了人去看房子,跟不跟我去?”
“看什麼房子,要買房子?”
“嗯,這都一大把年紀了,總混在老爹老媽家也不好,也得準備準備,給自己搞個窩了。”
“搞個窩?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我明白,你這雜毛是不是真要跟那妞結婚?”
“嗬嗬,不愧是刑警,說一就能知道二。”王雲山有些得意。
“就你這熊樣,居然還能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錯不錯,先恭喜你了,對了,日子定了沒有?”
“嘿嘿,還沒定,不過快了,你就等著送大禮吧!”
“一定一定,到時候我人一定到,禮就不一定到了。”
“我靠,那就別來了。”王雲山笑罵道。
“既然都要結婚了,就好好相處,珍惜點,別學我。”秋宇突然有些傷感。
“嗨,都三四年了,還提那些幹什麼,哪天再找一個不就得了。”王雲山隻敢裝作不屑的說道。
“嗬嗬,哪有那麼容易,昨晚酒喝多了,難受得要死,房子就不陪你去看了,我回去睡覺,先不說了。”秋宇說完,掛斷了電話。
王雲山將手機裝回兜裏,自言自語道:“都三四年了,難道還忘不了?”說完,夾了塊肥肉扔進嘴裏。
第二天,周日,下午六點,鹿城區很有特色的火紅山莊。秋宇和王雲山坐在包房裏,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十五年沒見羅森,兩人心情都有些複雜,現在在等他回來,連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說著話,門外想起了腳步聲,兩人連忙站了起來,剛到門口,便見羅林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穿著一套嶄新的阿迪。
秋宇激動的迎了上去,那人見到秋宇,抬起了頭來,勉強衝秋宇笑了笑,正是羅森。
見到眼前的羅森,秋宇差點沒認出來。
當年的羅森,高大威猛,渾身古銅色的皮膚,又因為常年在外麵瞎混,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總的來說,就是那種典型的,長得很壞卻又很討姑娘喜歡的類型。他與自己的弟弟有很大的差別,秋宇隻見過他們的母親,如果從遺傳基因上來說,羅林比較像母親,除了稍微矮了一些外,也算得上英俊瀟灑,而羅森,或許應該更加像父親。
現在的羅森,蒼老了很多,又剃著一個光頭,臉色暗黃,當年那種吊兒郎當,意氣風發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也許是幾人這些年還經常帶些錢進去給他的關係,讓他在裏麵吃得也不至於太過寒酸,居然還比以前胖了一些。雖然現在穿著一身嶄新的名牌,卻是顯得無精打采、渾渾噩噩,給人一種很頹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