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王健約我在冒進見麵,我毫不猶豫的去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約在了一個小酒店裏見麵。在那裏,我們沒有任何意外的又歡愛在了一起。王健把錢還了給我,我執意不要,但還是拗不過他。他跟我說,他現在生意做得還馬馬虎虎,準備將平德那邊的店鋪轉讓出去,然後搬回冒進來,就為了能經常見到我。他雖然很想跟我在一起生活,但也理解我的處境,沒再提離婚的事。而我經過那次之後,也確實斷了離婚的想法,而且現在也這把歲數了,也不願意再折騰那些事。”
“我讓他別搬回冒進,要搬也搬倒附近點的地方,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到冒進來約會。嗬嗬,秋警官,你說我是不是個爛貨,這種偷情的事情居然還這麼主動。”
苗紅英喝了杯水,笑看著秋宇,秋宇看著她,覺得她這笑比哭還難看,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起身給她的杯裏續了水,又給他燃了支煙。
苗紅英吸了幾口煙,繼續說道:“之後的事,不知道你們調查到了沒有?反正你是肯定猜到了。我跟王健就這樣,按照我們的約定,每隔一段時間,隻要武德才不在,我就溜到冒進。別人以為我是來進貨,實際上,我是為了王健,進貨隻是順便而已。每次王健都會開好房間等我,我們就這樣一直不停的偷情,從我四十一歲開始,一直到現在,快有六年了。”
苗紅英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神有些空洞,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要是武德才不死,也許我跟王健,會這麼偷偷摸摸的過一輩子。但是現在,武德才居然死了,而且是因我而死的,我跟王健,也應該到了盡頭了吧!”
說完,苗紅英不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地麵。
秋宇一愣,有些琢磨不透苗紅英話裏的意思,總覺得哪裏不對,又一時有些摸不到頭緒。想了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苗紅英。”秋宇喊了她幾聲,直到她回過神來,才冷笑著問道:“你說你跟王健到了盡頭,是什麼意思?現在武德才已死,你和王健不就可以毫無顧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嗎?以後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多好?”
苗紅英聽到這話,冷冷的看了秋宇一眼,又冷笑了幾聲,才說道:“秋警官,看來你跟其他人也沒多大差別,算我高看了你,先走了,不用送。”
說完,就準備轉身出去。
“等等。”秋宇叫住了她,才說道:“剛才不過試試你而已,請坐。”
苗紅英突然笑了起來,笑完之後,說了聲“好”,就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秋宇見她坐下,才又認真的說道:“聽你講了自己的事,說心裏話,我相信你,相信這些絕對不是你瞎編了來蒙我的。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我覺得你很可憐,很值得我同情,更讓我有些佩服。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我答應你,不會再讓別人知道。現在,我隻想弄明白一件事,武德才出事之前,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選擇自殺?”
說完,秋宇沒有再說話,盯著苗紅英,等待她的回答。
苗紅英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了聲“謝謝”,就不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他選擇自殺,當然是因為我。”
說完,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後才又繼續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做了的事,永遠不要認為不會讓別人知道。王健雖然也不住在冒進,但是到冒進比我要快得多,每次都是王健開房。開好房後,他在房間裏等我,然後告訴我房間號,我到了之後直接進去房間,而且,我們並不固定在哪家酒店。”
“我跟王健偷情的事,自認為做得很隱秘,但過了兩年就被武德才知道了。這一次,也許是因為找不到王健的原因,他沒有再去找王健鬧什麼。他也沒有再打過我,而是經常自己傷害自己,有時候去撞牆,有時候拿刀傷自己,有一次還用喝農藥自殺來威脅,被我勸住了。他像這樣搞,一開始我也被他嚇到了,收斂了很多。時間一長,他經常這麼幹,而且每次都是不疼不癢的整些傷出來,我也就漸漸的失去了耐性,又頻繁的和王健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