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聽到又是小孩遇難,心裏不禁揪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小孩有多大?”
“三個都十歲左右。”
“屍體在什麼地方被發現的?”
“在衣櫃裏,農村裏常用的那種衣櫃。”
“要我們出多少人支援。”秋宇想了想,問道。
“支隊說是越多越好。我靠,難不成要我調全部人過去?”彭輝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我已經協調好了,連你在內,過去四個就可以。他們缺人手,你直接過去就行,裝備不用帶,他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你安排好就盡快過去。另外,路上注意安全。”說完,掛斷了電話。
秋宇手裏捏著手機,臉上陰晴不定,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嚴重,居然一次死了三個小孩兒。
趙麗玲輕輕碰了碰他,軟語問道:“怎麼了?又有案子?”
自從離婚之後,秋宇把心思,幾乎都用在了工作上,也許隻有拚命的工作,他才能忘記心中的傷痛。以前休息時間通知加班,他幾乎從無怨言,甚至還渴望加班。或許,隻有將自己所有的精力花在工作上,才能讓那些傷痛的記憶以及對兒子的思念盡量無法折磨到自己。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他的生命中,已經多了一個趙麗玲。有人才有家,現在的秋宇,又找到了家的感覺,這是經曆了四年之後,才重新獲得的感覺。
秋宇很享受這種感覺,也很珍惜這種感覺,可是,卻又不得不暫時與這種感覺分別。感受到身邊趙麗玲的幽怨,秋宇緊緊摟了摟她的香肩,柔聲說道:“出了大事,死了三個小孩兒,我不去不行,本來想好好陪你的。”
趙麗玲把頭靠在秋宇肩上,幽怨的說道:“我知道,也能理解,隻是有些舍不得你走。”
秋宇隻能苦笑,“我知道,我也舍不得……”
南平縣,在鹿城區的南邊,是雄鹿市離鹿城區最近的一個縣。這裏盛產一種名貴而又稀少,但卻極富營養的食品:野生菌。
野生菌生長在林區,生長的環境受汙染少,有的地方生長環境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外界汙染。因此,可以食用的天然野生食用菌是一種綠色食品,也是蛋白質、氨基酸含量豐富,脂肪含量極低、維生素及微量元素較多的保健食品。
野生菌是種很奇怪的東西,經過各種專家學者多年的研究,一直無法人工種植。雖然目前人工能夠自主培植一些,但真正的野生菌,卻從來沒有培植成功過。隨著近年來人們生活質量的逐步提高,野生菌的需求量逐步加大,它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野生菌不再僅僅隻是居民口中解饞的食品,在農村,特別是南平縣,它幾乎已經成為了農民發家致富一個非常重要的捷徑。
現場所在的南平縣沙壩鎮阿郎村委會,就屬於這樣一個盛產野生菌的地方。
阿郎村委會,從鹿城區出發,需要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秋宇叫上了老曹、張大鵬和劉遠飛,駕車趕到了這裏。當地的公安機關已經安排好了專人在等待他們,引領他們進入現場:莫家村。
剛進村口將車停下,眾人便聽見周圍的人群針對此事正在議論紛紛。嘴長在別人身上,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人家想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吧!秋宇等人皺了皺眉頭,便跟著沙壩派出所的民警,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村小路來到了莫家村十五號。
這裏,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警察。市局的領導,刑偵支隊、技偵支隊等等支隊的領導和民警,南平縣公安局更是不用說,連局長都在這,民警怎麼可能會少。不管怎麼說,在案情不清楚之前,死了三個人,那是極其重大的案件。
其中有一部分民警戴著頭套、腳套、手套和口罩,穿著勘查服,正在忙碌著,一看就知道是搞現場勘查的技術民警。這些人一見到秋宇等人,都紛紛打了個招呼,便自顧忙自己的事去了。
大家雖然不在同一個公安局,但遇到交流、學習以及重特大的案件,也經常在一起,也算非常熟悉。
“你這雜毛,終於來了啊!”其中一個被口罩、頭套和法醫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見到秋宇之後,直接來到了秋宇身旁。
“我靠,原來是你這雜毛,還穿成這樣,裝逼給誰看啊!”秋宇一聽,才知道是當年和自己在一個隊工作的好兄弟起俊偉。
“我日,能裝給誰看,你沒看見啊!領導來了一大堆,不就是裝給他們看。”起俊偉一臉的鬱悶,頓了頓,又道:“現場還沒進去吧!走,我帶你過去看看。”
秋宇順著起俊偉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是領導一大堆,估計縣委縣政府的都來了不少,正站在現場外一個空曠的場地上開著現場辦公會。
秋宇嘴裏答應了一聲,也懶得搭理那些領導,便帶著幾人,跟著起俊偉向現場走去。
現場在一幢已經被拆了一半的農宅裏,裏麵空空如也,絕大多數家具和物品都已經被搬走。才來到院子裏,空氣裏便飄著一股腐屍的惡臭,讓人欲嘔。聞到這股味道,秋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幾人站在院子中,四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秋宇向身旁的起俊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