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全曾有一個妻子,還和他生了一個女兒。七八年前,也就是他被開除之後沒多久,妻子便帶著女兒悄悄離開了,至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而離開的原因,除了張永全,沒人知道。
經過大量的走訪,又經過辨認,除了燒烤攤老板見到死者最後是被他帶走的以外,還有其他目擊者提供一些重要線索。在盧慧敏失蹤之後的那幾天,張永全買了些麻袋和塑料布回去。還有人見到,他半夜用麻袋裝著很多垃圾出來,倒進了垃圾桶。
經過進一步的梳理,還有一個新的發現。兩年前,張永全還受到了一次舉報,對方也稱自己被他強奸。
此案當時經過調查核實之後確認,報案人其實是一名站街的賣淫女。當時,此女被張永全從街邊招嫖至酒店後,一個晚上,兩人便發生了多次性關係,事後,張永全支付了全部的嫖資。
這次性交易,張永全雖然沒有拖欠對方一分錢,但卻導致這名小姐在醫院輸液治療了近一個星期。原因很簡單,兩人在發生關係的時候,張永全喜歡采用一些變態的手段。據那名小姐後來交待,此人在與她發生關係的時候,很喜歡掐著脖子來做,偶爾還會啃咬她,這些方式,導致她當時差點窒息死亡。
事後有一天,這名賣淫女正在醫院輸液的時候,居然看到張永全也在同一間病房裏輸液,並且一眼就認出了他,但張永全卻根本沒有認出旁邊這位曾經的露水夫妻。這種事說起來倒也不算奇怪,這類女人為了做皮肉生意,化了濃妝和不化妝,看上去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當時,這名賣淫女見到張永全之後,想起了那天與他的皮肉生意,錢沒賺到多少,反倒來醫院躺了幾天,不但自己難受,錢還多花出去了好幾倍。越想越氣憤之下,便打電話報了警,稱自己被人強奸,還見到了強奸自己的人。
警察出警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才查清楚了事實真相。最後,隻能將兩人以賣 淫 嫖 娼來進行了治安處理。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名叫張永全的男子,極有可能便是這起殺人碎屍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他被帶到刑偵大隊的時候,已經是發現屍塊之後的第八天。八天時間,這種艱難得幾乎沒有絲毫線索的案件,居然能成功鎖定犯罪嫌疑人,速度已經算得上是非常之快,而運氣,在這其中站了極其重要的成分。
張永全被直接帶到了審訊室,坐上了老虎凳。秋宇和彭輝站在電腦屏幕前,將鏡頭拉近,仔細的觀察著他。
此人雖然才37歲,但明顯要比實際年齡蒼老一些,中長發,長相極其普通,身上穿著休閑褲和花襯衣。從坐上老虎凳那一刻開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閉著雙眼,也不正眼看任何人。
“抓他的時候就這樣?”秋宇盯著他的臉,眉頭緊鎖,緩緩問道。
“嗯,從抓他那一刻起,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們為什麼找他?要帶他去哪?他又犯了什麼事?所有的一切,他都沒問,隻回答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彭輝同樣緊鎖眉頭,頓了頓,又說道:“這人的表現,極其的反常,所有的這些表現,足以說明,這件案子,應該就是他幹的。當然,從他的這種表現也可以看的出來,他就一個意思: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看來,想要他招供,完全沒有任何可能了。”秋宇緩緩說道。
“是啊,很棘手,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他應該不會交待任何事情。”彭輝長歎了一口氣。
“人在哪抓的?”秋宇問道。
“他家裏。”
“他家在哪?還有什麼人?”
“義新街22號,離那個燒烤攤很近,走路一兩分鍾就可以到。”頓了頓,彭輝又說道:“他家的房子,在街道後麵,單獨的一幢三層樓,整幢樓,就他一個人居住。另外,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當年被開除以後,一直沒有找工作。”
“那他的生活來源是靠什麼?”秋宇有些疑惑。
“靠房租。”彭輝撇了撇嘴,繼續說道:“他住的那幢樓旁邊,就在義新街街麵上還有兩幢樓,每幢都有六層,一樓全是商鋪,也是他們一家人的。他被開除以後,其他的兄弟姐妹把其中一幢樓的房租給他做為生活費用,另外一幢的房租,用來贍養老人。”
秋宇冷笑了笑,“媽的,這種垃圾,真是好日子過慣了,非要做些牛馬不如的事才覺得舒服。”他頓了頓,又道:“他家搜查過沒有?”
“抓他的時候就搜查過了,除了在二樓臥室裏找到一些很變態的光碟以外,毫無收獲。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有什麼蛛絲馬跡,也早被清理幹淨了。沒有發現,也很正常。”
秋宇低垂著腦袋,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認真說道:“他家那裏,我要帶人再去勘查一次,無論如何,這是最後的一線希望。”說完,堅定的看著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