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看了看眾人,又繼續說道:“說到這,咱們又不得不再來說說現場與蘇瑞紅有關的一些情況。整個現場101室,一共有一個客廳、一個餐廳、三間臥室、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外加一個院子。除了衛生間和那個院子裏沒有血跡之外,其餘所有房間都有血跡。而死者蘇瑞紅的血跡,除了廚房內沒有出現以外,其餘五個房間,都出現了她的血跡。這些血跡,什麼形態的都有,唯獨沒有噴濺狀的。這就說明,她的血是順著兩隻手的手肘部創口漸漸往外流,她去到哪裏,就流到了哪裏。”
“在她自己的那間主臥室,我們發現了她留下的滴落狀、擦拭狀和床上侵染的血跡。在蘇芹的臥室,我們發現了她留下的滴落狀和拋甩狀的血跡。在蘇菲的臥室,我們發現了她滴落狀、擦拭狀和拋甩狀的血跡。在客廳和餐廳,我們也同樣發現了她留下的這三種血跡。如果她不是犯罪嫌疑人,而僅僅隻是一個受害者,那她明明是死在了自己睡覺的臥室裏,為什麼血跡又會流得到處都是?而且,還都是以滴落狀和拋甩狀的居多。”
“在現場室內各個房間都留下了她的血跡,這會不會是說明了,她在搏鬥中才受的傷?”有人不解的問道。
“不會,蘇瑞紅身上能夠流血的創傷,隻有手肘部位那兩個創口,其他部位,雖然有傷,但僅僅隻是一些新鮮的表皮擦傷。這些擦傷,確實應該是在與人搏鬥的時候才能形成,手上、臉上和脖子上要明顯一些,但並沒有多嚴重,出血量極小,更不可能致命。她的死因,不容置疑,就是死於失血性休克。所有的失血,也是由於手肘上那兩個反複切割形成的創口。而這兩個創口,可以非常肯定,隻有她自己才能形成。她屍體在床上的姿態,實在是太過於安祥了一些,也可以從另一個側麵反應出,她就是死於自殺。”
“那我們就有些不能理解了。難道她是先對自己實施了自殺的行為,再一邊流著血,一邊殺人,這可能嗎?既然要殺人,就得確保萬無一失才行,她先傷了自己,萬一還沒將別人殺死,自己卻已經不行了,那豈不是計劃就落空了。”有人又提出了疑問。
“可以這麼說,蘇瑞紅確實是傷了自己,一邊流著血,一邊殺的人,但也並不完全就是這樣。她這麼做,才真正符合了嫌疑人作案的心理。”秋宇看了看這人,又繼續說道:“現場丟棄於客廳的那把菜刀,結合所有死者的創口形態以及現場的反映,以及DNA的檢驗鑒定,可以確定,正是殺人的作案工具。現場廚房內的刀架上,剛好缺失了一把菜刀,印在菜刀上的品牌以及菜刀的大小,又與刀架極其的吻合。由此,不難看出,這把殺人的菜刀,就來自於受害人自己家中。”
“另外,現場客廳北側的那個院子,堆放了大量的雜物。經過我們的勘查,在院內的一個垃圾桶裏發現了不多不少,剛好是四個燃燒過的蜂窩煤。蜂窩煤的煤灰,與我們在蘇菲和蘇芹臥室地麵上發現的一模一樣。在這個院子裏,我們還發現了一些沒有使用過的蜂窩煤,以及一個看上去經常使用的蜂窩煤爐子。由此,我們認為,用於殺人的輔助工具蜂窩煤,也是來自於死者自己的家裏。”
“嗯,聽你這麼一說,我已經基本同意了你的觀點,這個蘇瑞紅,應該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可惜,她自己也死了,我們根本無法從她嘴裏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怎麼做的?”張愛軍對秋宇的能力一直都非常認可,之前聽到秋宇說蘇瑞紅死於自殺,而另外幾人又是被她所殺,雖然有些不解,但卻並不懷疑。聽秋宇說到這裏,更是已經深信不疑,衝秋宇點了點頭,臉上更是充滿了讚賞,又緩緩說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下步通過調查需要查清的事。而她是怎麼做的,就得靠你給我們解答了。”張愛軍頓了頓,又笑著說道:“怎麼樣?現在就開始吧!讓我們也好好聽聽,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瘋了,居然幹出這麼一起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事情。”
秋宇聞言,微微笑了笑,低著頭整理了一會兒思緒,便開始認真說道:“我個人分析認為,案發當晚,蘇瑞紅和朱永新照常睡在主臥室裏,不知道什麼原因,兩人都是和衣而臥。也許,是習慣本就如此,也許,是由於什麼特殊的原因,這一點我無法解釋,隻能說,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