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還真他媽當自己是個領導。”兩人剛走,張大鵬便忍不住罵了起來:“秋隊,要不是你拉著我,就這兩個雜毛,老子真他媽的就不給麵子,看他們敢怎麼著。”
秋宇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心裏話,他心裏更是憋了一肚子火,隻不過,沒張大鵬那麼衝動而已。他更知道,張大鵬絕對不是光說不練那種人,剛才要不是自己拉著,指不定得鬧出什麼亂子。這家夥,隻尊重自己佩服的人,在整個鹿城區公安局,差不多算得上是個刺頭的存在。隻不過,他特別聽秋宇的話,而秋宇又很穩重,這麼多年下來,才沒有惹出什麼大的亂子。
換做以前,秋宇還怕他激怒了什麼領導,搞不好就要吃大虧。自從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之後,這種想法也徹底消失了,以他背後的財力和勢力,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隻不過是正處於隱忍的時期而已,否則,就算是在局長麵前,惹毛了他,也真敢一點麵子都不給,更別說他一個大隊長和一個副局長。按照秋宇的分析,公安機關這點微薄的收入,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之所以一直在這做個小小的技術民警,應該完全就是出於背後那股勢力,為了利用秋宇達到某種目的的安排。一旦目的達到,他的任務完成,拍拍屁股走人,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算了,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秋宇苦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把自己和手下的弟兄們給燒了。錢治國和彭輝之前就曾經提醒過自己,讓自己多長個心眼,小心被人穿了小鞋。看來,還真是被不幸言中了,不但自己被人穿了小鞋,連身邊的弟兄也連帶受了窩囊氣。
“秋隊,現在刑偵大隊可是他們兩個說了算,看這架勢,完全就是故意在針對你,看來,以後你得多長個心眼。這兩個人,可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搞不好,麻煩會越來越多。”劉遠飛實在忍不住,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在他看來,別說鹿城區公安局,就是整個雄鹿市公安局,秋宇在刑偵係統當中都是很有名氣的角色,剛才的一幕,完全就是想給秋宇來個下馬威。
“切……無所謂了。”秋宇聞言,冷笑著說道:“我又沒有往上爬的想法,大不了,給我免了就是,做個小民警,沒那麼多煩心事,我更開心。”
“做什麼小民警啊!我說秋哥,以我的看法,要真到了那天,還不如辭職算了,省得受那鳥氣,以你的水平,去哪還能虧待了你。”張大鵬很是不爽的說道。
“辭職?”秋宇有些哭笑不得,撇了撇嘴,瞅了他一眼,說道:“就我這水平,辭了職去幹嘛?難不成去做賊,跟警察對著幹?”
“哈哈……”眾人聞言,都大笑了起來,剛才的不愉快也因此而衝淡了不少。
“行了,別瞎扯淡了,正事要緊。”秋宇說完,拿出勘查箱裏的裝備穿戴好,輕輕打開旁邊409號房的房門,慢慢走了進去。
室內的裝修和設計,新穎、典雅而高貴,可惜,一個原本讓人心情愉悅的房間,卻變成了水的世界。見到這一幕,一種熟悉的感覺,從秋宇心裏油然升起。
秋宇緩步朝這個濕漉漉的單人間內走去,映入眼中床上那猩紅可怖的一幕,連他的眼皮都不禁跳了跳。整張大床,幾乎已經被鮮紅而黏稠的血跡侵滿,床上仰麵躺著一具赤裸的女屍。所有的一切,幾乎都跟之前盛世英倫酒店和雄鹿酒店的場景一模一樣。赤裸的屍體,全身已被血液染紅,雙眼睜得老大,臉上一副恐懼的神色。左胸前的那個顯眼的創口,猙獰而可怖。不過,這一次,秋宇卻發現了一些差別,很不一般的差別。
這具屍體,從體格上來說,明顯要比前兩次被殺的女子壯上不少。最顯眼的在於,屍體的整隻右手手掌已經脫離了手臂,手腕處那個血肉模糊的斷口極其的刺眼。整張床上的血跡,也要比之前的兩次要多得多。秋宇站在屍體旁邊盯著這隻斷開的手腕,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在房間裏環視起來。
跟前兩次差不多,床頭櫃上潮濕的煙灰缸,女子的衣服,挎包,一切都跟之前沒有多大區別。秋宇來到垃圾桶旁,裏麵毫無意外,又是一聽喝過的易拉罐啤酒。但是這一次,裏麵還多了一個東西。看見這個東西,秋宇那看似波瀾不驚的內心,也忍不住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把血跡斑斑的匕首。秋宇強忍著心裏的激動,將匕首從垃圾桶裏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著。這把匕首,通體漆黑,刃口很鋒利,刃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鋸齒,刃尖微微朝刃背的位置翹起,把手上緊密的纏著一些絲線。這些絲線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跡,不過,秋宇卻也發現,有的血跡,顏色非常的黯淡,明顯屬於陳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