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洪波也懶得與他計較,在他看來,當前最重要的,便是要將DNA檢驗結果拿到手。如果羅林的DNA真的與現場發現的DNA吻合,那不管他交不交待,都已經足夠定他的重罪,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剛剛當任這個大隊長沒幾天,就把這種久偵未破,影響惡劣的係列殺人案一舉破獲,領導們絕對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等任期一滿,到時候混個副局長,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血也采了,你們趕緊查啊!查完了好放我走。媽的,這種破凳子,坐著真雞 巴難受。”孫洪波正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羅林卻已經很是不滿的叫嚷了起來。
“不用著急,檢驗結果最快的話,下午就能出來,到時候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孫洪波笑著說道。
就在剛才,他也想明白了,這個羅林,非常的囂張,隻有對自己還稍微那麼客氣點。既然這樣,那就將計就計,讓別人來唱黑臉,自己唱個紅臉。與他慢慢熟悉了之後,利用這一點,再一舉拿下他的口供,更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一旦傳出去,人家該怎麼說:鹿城區公安局剛剛上任的刑偵大隊長,此人不得了啊,一上任就把積壓了很長時間的係列殺人案破了,而且,在嫌疑人拒不交代罪行的時候,全靠他攻破了嫌疑人的心理防線,一舉拿下口供。這種大隊長,不但是優秀的指揮員,還是優秀的審訊專家,不得了啊!
“哎,你在公安局,應該算是個什麼領導吧?聽他們都叫你孫隊,是不是姓孫?”孫洪波正在意 淫得起勁,耳邊又傳來了羅林不鹹不淡的聲音。
孫洪波連忙收拾好心境,笑著說道:“沒錯,我姓孫,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哦,原來是一把手,失敬了。”
“我們隊的秋宇,你認識吧!”孫洪波突然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羅林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歎了口氣,喃喃說道:“也算是認識。”
“嗬嗬……恐怕不僅僅隻是認識吧!”孫洪波冷笑了起來。
“曾經也算關係不錯,現在沒怎麼聯係了。”羅林長長的吐了口氣,有些痛苦的說道。
“沒聯係了?不可能吧!今天早上大清早他不是還給你打過電話。”孫洪波突然正色道:“他打給你電話,不就是知道我們要抓你,想讓你趕快逃跑嗎?”
聽到這話,羅林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秋宇這麼長時間不聯係自己,偏偏今天早上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回憶起這些細節,他才突然發現,今天早上的這通電話極其的反常,秋宇的情緒非常的激動,他絕對是發現了什麼對自己極端不利的事。給自己打電話,就是要告知自己,然後再一起商量對策,可惜,沒說兩句話自己就把電話給掛了。電話才掛斷沒多大會兒,自己的房門就被服務員打開,緊接著,七八條大漢就衝了進來,將自己五花大綁到了這裏。另外,連一貫處事不驚的秋宇都如此情緒失控,看來,今天遇到的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搞不好,自己真是被人給害了。想到這裏,羅林突然有種想給自己兩巴掌的衝動。要是自己別再對秋宇存在偏見,好好聽他說話,最起碼能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任人擺布,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沒有,怎麼可能?”羅林終於開始意識到,當前的狀況對自己非常的不利,絕對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僅僅隻是抓錯了人而已,想通了這些,他不禁也有些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道:“他應該是你的手下吧?現在在哪?我能不能見見他”
見他臉上隱隱露出緊張之色,孫洪波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秋宇就是想給他通風報信,讓他盡快逃跑。由此,也更加肯定了羅林就是這幾起殺人案犯罪嫌疑人的想法。
“你是不可能見到他的?”孫洪波冷冷說道。
“為什麼?我跟他就是朋友而已,幹嘛不能見麵。”羅林緊張的問道。
“首先,他現在自身難保,由於給你通風報信,他已經觸犯了法律,被督查關進了禁閉室,正在接受檢察院的調查。其次,你跟他是朋友關係,但你又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他根本不能見你,必須要回避,明白了嗎?”孫洪波毫不隱瞞的說著,心裏感到了一陣快意。
“啊?”羅林大驚失色,趕緊解釋道:“他給我打電話,僅僅隻是問我在哪而已,根本就沒有給我通風報信,再說,我又不是罪犯,他幹嘛給我報信。”
“這種話,跟我說了也沒用,要人家檢察院的相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