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英盤山,別墅。
耿榮輝坐在二樓小客廳的高檔沙發上,旁邊不遠處還坐著一個方臉漢子和一名瘦高男子。
“萬哥,秦兄弟,這件事情,現在確實是很難辦,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咱們還是暫時收手,等待下一次機會算了。”耿榮輝一臉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搞得這麼麻煩,連省公安廳都來插了一腳。”瘦高男皺著眉頭說道:“看來,還真是隻能暫避鋒芒了。”
方臉漢子聞言,也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隻能說是我安排的人辦事不利,下次,下次我一定會辦妥。”耿榮輝微微有些緊張的說道。
“下次,這麼好的機會,你覺得,還有多少個下次。”方臉漢子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為了能成大事,這個秋宇,必須要盡快的除掉。否則,做起事情來畏手畏腳,實在是件很憋屈的事。”
“萬哥,我就沒想明白,鹿城區所有有些能耐的人,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將他們調離了。這個秋宇,一個小小的中隊長,我把他調到別的地方不就行了,怎麼還非得這麼麻煩,非要搞到他被撤職為止,這人有這麼重要麼?”
“耿市長,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方臉漢子微微皺了皺眉,又恢複了他那一臉的平靜,緩緩說道:“要成大事,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要做到萬無一失,便要清除掉所有的障礙。千萬別小看腳下的東西,有時候,哪怕隻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小草,也能讓你摔一個大大的跟頭,甚至讓你摔倒了之後便再也爬不起來。”
“你的意思,難道秋宇就是那根小草?這不可能吧,據我所知,他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現場勘查員而已,對我們的事,實在是無關痛癢,何必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在這麼一根小草上。”耿榮輝一臉的疑惑。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時機還未成熟,我並沒有說明做這些事情的原因。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必須要調用一些無能之輩來帶領刑偵?而這個秋宇,為什麼又是重中之重,必須要將他清理出公務員隊伍?”方臉漢子臉上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又淡淡說道:“也不怕告訴你,我下步的打算,有些人,是必須要徹底清除的。要清除這些人,就算做得再怎麼隱秘也難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將刑偵上的利害角色全部調離,便是讓他們沒有再觸碰到這些事情的機會。而那些無能鼠輩,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作為,咱們根本不用怕他。再說,還有你一個堂堂市長在這坐鎮,他們在你麵前,也不敢有任何的馬虎。為什麼讓你調用一些對你惟命是從的人過來,便是這個目的。”
他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又道:“但是,這個秋宇,卻不能使用這種方法。我對鹿城區公安局搞刑偵的人做過詳細的調查,這個秋宇很不簡單,他可以算得上是整個雄鹿市破案能力最強的一個,沒有之一。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全市唯一的痕跡專家。這個身份,注定了他的與眾不同。不管他在市裏的哪個地方,不管遇到什麼疑難的案件,隻要他還具備著公務員的身份,搞不好,便可以毫無理由的插上一手。另外,此人極其的正派,據我所知,他是個很講感情的人,不喜歡錢,不喜歡隨便的女人,不喜歡收藏,根本沒有任何愛好,要想拉攏,簡直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此,我不想留下一個這麼大的隱患在附近。”
“沒有愛好,不太可能吧?隻要是人,一個正常的人,就應該會有自己的愛好。”耿榮輝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對了,他確實是有愛好,隻不過,這種愛好,咱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辦到。”方臉漢子說到這裏,突然苦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愛好,連萬哥你都辦不到?”耿榮輝很是不解。
“破案,便是他的愛好,你說我能辦到麼?”方臉漢子鬱悶的說道。
“啊……”耿榮輝連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這人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把這種事情當做愛好。”
“你錯了,他不是有病,而是專注。”方臉漢子皺起了眉頭,“這種把職業當做愛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據我說知,隻要到了他手裏的案子,幾乎沒有破不了的。對於我們來說,除掉幾個人,隻要做得隱蔽,沒人能夠看出端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萬一我們做的事被這種人遇到了,我還真怕被他看出點什麼,再順藤摸瓜的把我們給牽扯了出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我頭上可隻有一個腦袋,也隻想讓他牢牢的長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