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鵬和劉遠飛要留下來陪著秋宇,卻硬是被他攆了出去。現在的他,雖然極其需要親友的陪伴,但憤怒至極的他,卻也認為,查找刀疤臉,才是這些警察兄弟們真正應該去做的事。
獨自一人坐在ICU病房外,他雙眼無神,呆呆的看著前方的大門,形容憔悴至極。走廊裏一大群人聲勢浩大的走了過來,他卻渾然不覺。此刻的他,似乎連靈魂都已經脫體而出,不知飛到了何方。
趙宗雲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韓穎雙眼紅腫,邊走邊擦著眼淚,兩人快步來到門前。見到呆呆坐在那裏,渾身上下沾滿了斑斑血跡,形色蕭瑣的秋宇,本想大發雷霆的趙宗雲夫婦,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酸和心痛。他們看了看秋宇,又呆呆的看著前方ICU病房的大門,過了好一會兒,趙宗雲才緩緩問道:“小宇,小玲現在怎麼樣?”
聽到這聲音,秋宇這才回過了神來,一轉身便看到了趙宗雲夫婦強忍著悲痛站在自己麵前,後麵還跟著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其他人,秋宇根本沒有留意,但麵前的這兩人,卻讓他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愧疚。他“撲通”一下跪在了趙宗雲麵前,低下了頭,把即將噴湧而出的眼淚強忍了回去,卻又控製不住的哽咽著說道:“叔叔、阿姨,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沒照顧好小玲。”
眼前的一幕,更是讓韓穎的眼淚噴湧而出,再也無法控製。趙宗雲雙眼微紅,眼裏也是一片模糊,他輕輕的拍了拍秋宇的肩膀,深深的歎了口氣,柔聲說道:“小宇,快起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見秋宇依然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又長長的歎了口氣,便低下身去拉著秋宇的手臂,用力將他拉了起來。
“小宇,別這樣,叔叔也不想看到你這樣。”趙宗雲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又緩緩說道:“小玲是不是在裏麵,現在情況怎麼樣?”
見趙宗雲幾乎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秋宇更感愧疚。或許,讓他們狠狠的打自己一頓,心中反而能更舒服一點,但他們卻偏偏沒有。
秋宇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雙眼,點了點頭,他才哽咽著說道:“小玲經過手術,一直在裏麵接受治療,現在情況不是太好,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醫生說,頭部受到了猛烈撞擊,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說完這些,他已經泣不成聲。
韓穎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直接暈了過去,嚇得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將她攙扶到旁邊的椅子上躺下,又是推拿又是搶救,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了過來。清醒之後的她,卻是一反常態,呆呆的坐在那裏,誰叫她也不理,就像她的靈魂已經離開了,留在這裏的,隻剩下了一副驅殼。
趙宗雲強忍著悲痛,對著身後這一群人說道:“幾位專家,剛才應該都聽到了,我女兒傷得很重,現在,一切就拜托各位了。”
其中幾人一臉的緊張,趕緊點頭說道:“趙軍長,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趙宗雲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那幾人當中,有一個是雄鹿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在那人的帶領下,幾人快步進了ICU的那道大門。趙宗雲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的韓穎,一咬牙轉身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ICU是危重病房,裏麵需要保持絕對的幹淨,其他人站在門外,並沒有跟著進去。見他們走了進去,秋宇轉身來到韓穎身邊,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麵前的這些人,被秋宇直接無視了,別說裏麵有副省長級別的人存在,就算是更大的領導來了,現在的秋宇,也絕對不會放在心上。
過了好一會兒,趙宗雲才眼睛紅紅的走了出來,他徑直來到秋宇麵前,臉上青筋暴露,陰沉著臉說道:“我要你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告訴我。”說完,便自顧朝外麵走去,秋宇愣了愣,趕緊跟了出去。
兩人來到樓下,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秋宇才將整件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麼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刀疤臉搞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報複你?”趙宗雲臉色陰沉得可怕。
“沒錯,就是這樣。”秋宇一臉沮喪的說道:“我真是沒用,直到現在,別說抓人,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這件事,你暫時別操心了,小玲這裏還需要你來照顧,安心照顧好她就行。”趙宗雲狠狠說道:“這個人,我已經請省公安廳的出麵,調集了大量的警力,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不將他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聽到這話,秋宇不禁有些咋舌,看來,自己的女兒被人所害,趙宗雲是動了真怒。他緩緩說道:“我相信,有這麼多人的幫助,一定能把這個雜碎找出來。如果真的找不到,他的最終目標是我,到時候,我也會親自跟他做個了斷的。”沒等趙宗雲說話,秋宇又極其認真的說道:“另外,趙叔叔,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