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長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楊副局長,說心裏話,我非常感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要是沒有你,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不可能解決這些事。”他頓了頓,又道:“至於我為什麼會這麼說,自然有我的原因。今天我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刀疤臉用我做人質,其實是我跟他約好的,也就是說,我們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什麼?”聽到這話,楊家才不淡定了,臉上布滿了疑惑,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殺錯了人?”
秋宇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是這個意思,刀疤臉確實該死,確實該殺,隻不過,殺得太早了些。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一些涉及到另一個危險人物的秘密,我們還沒有拿到。”他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以為今天必死無疑,但是,卻又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楊家才搖了搖頭,一臉的疑惑。
“之所以能活著出來,是因為我說服了他,用一個人告訴我的消息說服了他。因此,他才沒有選擇引爆炸藥。而之所以要演這場戲,也是我被逼無奈想出來的,當然,我當時最大的目的,是要保自己的命。這場戲一旦演成,我便能自保,還能從他身上得到另一個人的秘密,或者說,是一些隱私。這些秘密和隱私,極有可能牽扯到一些更嚴重的犯罪,牽扯到一些隱藏得更深的人物。”秋宇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本來,我想讓刀疤臉在演戲之前就將這些秘密說出來,可惜,此人足夠狡猾,他知道這些秘密的嚴重性,更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而且,他對我也並不放心。因此,他跟我做了一個約定,隻要他能成功逃離這裏,便會將這些秘密泄露出來。可惜,他沒有機會等到那一刻。”
秋宇說完,又將在寧安小區樓上與刀疤臉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楊家才卻完全感受到了當時那種令人窒息的驚心動魄。等秋宇說完,他內心實在是感慨不已,特別是聽到這刀疤臉居然曾經是個警察的時候,他簡直連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之前,眾人通過分析,都一致得出,此人對警察的發展與機製如此熟悉,必定與警察有著極其密切的聯係,沒想到,他自己居然就是個警察,還是一個曾經極富正義的警察。
楊家才驚歎之餘,卻也不禁為秋宇深深的捏了一把汗。要是之前沒有從薛蓉蓉那裏得到那些消息,秋宇絕對不可能編造得出那樣的話來。如此一來,後果的嚴重,絕對是無法想象。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想了想,才一臉認真的說道:“話是如此,但你有沒有想過,刀疤臉這種人,他自己就是個警察,自然對警察的一切手段都了如指掌,跟你做了這麼一個約定,或許隻是他不想死而已。一旦真的將你綁到了某個他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到時候,不但目的達到,他自己也可以撿回一條命,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又完成了一次極其完美的犯罪。”
聽到這話,秋宇卻不以為然,淡淡說道:“你說的這些,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我也分析過其中的利弊,但不管怎麼樣,隻要離開了那個房間,就總有一線希望。因此,我才毫不猶豫的建議他跟我演這麼一場戲。再說,我並不認為,刀疤臉就真會像你說的那樣,借此機會除掉我,再逃離這裏。要知道,此人得了絕症,已經離死不遠。要是我沒估計錯的話,也許隻能再撐上三五個月便會一命嗚呼。為了這生不如死的幾個月,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嗎?他做了這麼多事,無非就是為了替他哥報仇而已,要是沒有被我說服,真的想殺我,隻要在那個房裏引爆炸藥,便能了卻心願。而他,也可以擺脫疾病的折磨,得到一個痛快。從他布置了炸藥引我前去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曾經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準備的。直到我告訴他,害死他哥的真凶另有其人,而我是唯一能幫他報仇的人,他才放棄了引爆。由此,我才可以斷定,他必定是已經相信了我,才會選擇了綁我出去這條對他來說極其冒險的路,為的,便是能夠親眼看到自己的大仇得報。”
楊家才聞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同意了秋宇的說法。他皺著眉頭,有些後悔的說道:“看來,我還真是錯了,實在不該讓狙擊手擊殺了他。”
秋宇苦笑了笑,又極其認真的說道:“其實,你也沒錯,在那種時候,你僅僅隻是接到我一個讓人撤離的電話,對所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任何一個人都隻會認為,刀疤臉並不想死,隻是想通過那種方式逃離警察的包圍,再伺機殺了我。”他頓了頓,又道:“換做是我,也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和部署。刀疤臉確實該死,在當時那種緊急的情況,選擇將他擊殺,雖然冒險,但絕對是無奈之下最好的選擇。”他看著楊家才,感激的笑了笑,又認真的說道:“雖然可惜,但絕對沒錯,否則,我要能安全的回來,恐怕還得需要一番不小的周折。不管怎麼樣,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秋宇會永遠記在心裏,希望將來能有報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