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和王佳舉行完簡單的婚禮儀式之後第二天,便坐上飛機,到海南度蜜月去了。經過了一整天喧鬧的親人和朋友,又恢複到了日複一日的生活之中。有目標的人依然是那麼忙碌,沒目標的人,也一如既往的悠閑而盲目。
早上八點,秋宇剛進辦公室沒多久,杞興宏便走了進來。
“秋隊,上星期你安排我們去查的事,都查到了,來向你做個彙報。”
“有什麼發現麼?”
“明城那邊,零五年的時候,確實處理過一起一男一女同時在自己家中注射毒品過量死亡的事件。男的確實就叫做肖俊,是個健身教練,女的身份一直沒有查清,隻知道是這名男子的姘婦。現場勘查和屍表檢驗的材料我們也看了,那女的雙手上有大量陳舊的針眼,一看就是長期吸毒的人員。男的卻隻在手腕處有一個新鮮的針眼,其他部位都沒有發現陳舊的針眼。”
“體表其它部位有沒有什麼其他創傷,即便是很輕微的那種。”
聽到這話,杞興宏古怪的看了秋宇一眼,才又說道:“兩人的身體上都有一些淤青,特別是那個男人,臉上和四肢明顯要多一些。不過,那邊的法醫告訴我們,這些傷並不新鮮,應該是有過一小段時間了。另外,死者的房內發現了大量的空酒瓶,垃圾桶裏還有大量的嘔吐物,口鼻周圍和身體上也有不少嘔吐物,這些嘔吐物裏的酒味很重。法醫認為,兩人是因為飲酒之後注射了過量的毒品而導致的死亡。”
“當時他們是不是隻勘查了現場和屍表,用針筒從死者的膀胱裏抽取了尿液進行毒品檢驗,並沒有進行係統的解剖檢驗。”
“沒錯,他們就是這麼做的。”杞興宏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佩服的說道。
“其實,你也不用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他們的這種做法,完全就是先入為主,已經初步排除了被殺的可能,才使用的勘查方式。當然,這也怪不了他們,明城那邊的警察,壓力要比我們大得多,每天遇到的案子和屍體,更是我們的數十倍都不止,因此,更不可能每起案子都以命案的要求來做。”秋宇淡淡說道:“這兩名死者,我懷疑,是被人強迫或者引誘,大量飲酒之後,趁其昏迷沉睡的時候,被人注射了大量的毒品導致身體承受不了而死亡的。”
“啊?這麼嚴重,那要不要通知他們查下去。”
“沒那個必要了,咱們自己知道就行,我也隻是推測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再說了,這麼冒冒失失的去跟人家說這些,跟親手扇人家的耳光有什麼區別,不是自找沒趣麼。”秋宇頓了頓,又道:“醫院那邊查到什麼沒有?”
“醫院那邊也查到了,孫洪波根本不是出了車禍,而是被人打得很慘,住進了醫院。而且,不止是他一個人被打,當初和他一起被開除的另外那兩個,也被人打了,三人是同時進的醫院。”
“哦,這到是一個不小的發現。當時主治的醫生找到了沒有,他們怎麼說的?”
“根據醫生的反映,當天晚上,他們三個是在醫院門口被守門的保安發現的。被人打得很慘,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棍棒傷,四肢有多處骨折。本來,當天發現的時候,醫生就已經準備報案,但三人堅稱自己是警察,被人報複,公安局已經知道了,不需要他們再報案。醫生聽到這種解釋,才沒有將案子報過來。”杞興宏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道:“他們三個都是當時直接負責羅林那件案子的,又是因此而被開除的,你說,會不會跟這件事有什麼聯係?”
“不是有可能會有聯係,而是絕對有關係。”秋宇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想想,如果隻是他孫洪波或者是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被打,還有可能是他自己惹到了什麼人造成的。但是,卻是他們三個同時被打,打完之後還被人扔到了醫院門口。這就說明,打他們的人,第一,很囂張,在別的地方打完了人之後,還毫無顧忌的將人扔到了醫院門口。第二,目的性很明確,隻想讓對方受到教訓,而不想要對方的命。你記得麼,當初辦理那起案子的時候,孫洪波一直神神秘秘,這麼大的案子,除了他指定的另外這兩個人以外,其他人一律不能插手,更不允許接觸嫌疑人,與平常我們辦理的案子相比,顯得特別的反常。這就說明,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起案子,當時是由馬子華全權負責,再交由孫洪波直接辦理。而我聽說,馬子華與耿市長走得很近,他們兩人又是同時被提拔任用,你說,這後麵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杞興宏充滿疑惑的說道。
“杞哥,這件事的水很深,我並不想讓你卷進來,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出去亂講。”秋宇想了想,又一臉凝重的說道:“下一步,你在梳理鹿城幫這些人筆錄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有沒有人主動交代過,之前曾經毆打過三個人,打完之後又將這三人扔到了醫院門口。如果有的話,針對交待的情況再細致的查一下。如果沒有的話,也就算了,不要盯著不放,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