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親情篇(26)(1 / 1)

接生室裏,除了兩個護士外,就剩下滿地狼藉的,沾滿血的布等。隻不過,床上,黃偉卿滿臉蒼白之色的躺著,她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換過,現在是一身白色病服,床上也蠻幹淨的,沒有半點血跡。

黃武烈沒有心思去管其它事情,直奔黃偉卿身邊。握住她那隻粗糙的手,看著陷入沉睡的她,滿眼柔情。

目光一轉,在另一旁的小床上,一個被滿是血跡的白布包裹著,隻有成年人半隻手臂大小的身形,渾身還滿是血絲的小孩如同死去般,靜靜的躺在那裏。黃武烈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他滿臉悲傷的走過去,繞是堅強如他,此刻眼眶裏也忍不住淚水模糊。

懷著無比愧疚的心情,黃武烈原本想將小孩抱在懷中,卻見黃彥芳突然衝進來。

“不會的,我的孫子不會死的。”她一邊呢喃著,一邊衝到小孩身前,當她看到小孩時,也忍不住吃驚。因為,這小孩的體型雖小,但卻十分肥大,足有數十斤。難怪兒媳生得那麼艱難,原來是肚子裏的孩子太大,如果不用剖腹產,一般人真的根本生不出來。

看著那恬靜神態的孩子,黃彥芳的淚水不知不覺早已滑落。掀開孩子身上的白布,發現是個男孩時,她更是傷心欲絕,農村人重男輕女,隻要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幾乎都是這種封建思想。黃彥芳自然不例外,懷著一絲希望的心情,她突然俯下身子給孩子做人工呼吸,還用手按在他胸膛,輕輕按著……

那癲狂似的狀態,希望孩子能夠醒來的瘋狂行為,讓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淚奔。

兩個小護士淚奔了,一個借用同伴的肩膀,好像不忍心看到這一幕。門外的醫生也忍不住深深吸氣,滿臉悲痛。

身為兒子的黃武烈,看到自己母親如此,心裏自然也很不是滋味,沒過多久,他便加入了試圖喚醒兒子的行列。

半個小時過去,孩子卻沒有半點反應,黃彥芳依舊還在進行著,不管是人工呼吸還是別的方法。屋裏,一股悲傷感幾乎彙流成河,每個人捂住嘴,低聲抽泣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黃武烈隻覺精神恍惚,他無力的看著母親給孩子做著這些舉動,一張臉好像在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他停止了動作,用一種無法用言語,用心情的哀傷語氣哽咽說:“媽,放棄吧,別累壞了您的身子。”

“不,不會的。我孫子還活著,他不可能死了。”頭也不回,縱使沒有承認孫子死去的事實,黃彥芳依然用手拍著小孩的後背。

“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吧。大娘。”醫生知道黃彥芳一時無法接受孫子死去的事實,也隻能安慰說道。

“不,不會的……”黃彥芳依舊不相信這是真的,手中的動作不但不停止,還加快。

眾人還想勸說什麼。可是,或許是上天被黃彥芳的誠意感動到了,突然,數聲‘哇哇’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接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