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豔聽到幹媽的感歎聲，猶如一把把刀子在割肉，苦不堪言地痛苦。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最後想到卓一凡。他是我第二個生命的開始。他讓我重新燃起希望。他讓我真正體驗到了愛情的滋味。我以前還沒有像樣的談過戀愛。我跟我男人形同兩個陌生人結婚到一起，也就是鄉裏常說的先結婚後戀愛，這樣的日子比較實在，不折磨人。
“你還想他吧？”
“誰啊？”
“你男人啊？”
“人都死了，還想有什麼用？我一想到公公婆婆對我的意見，好像是我害死了他的兒子。”
“這人太沒道理了。是他們兒子的壽命隻有這麼長，遇到意外怪不得你呀。他們真像賴皮狗胡亂咬人，見你是個老實媳婦，所以經常欺負到你頭上。他們再這樣，你就甘脆跟他們翻臉，把兒子的搶回來，氣死他們兩個老頭子。人善被人欺，就是你這樣的好心人。”
“跟他們翻臉吵架，我看家裏鬧翻天了。我娘家說了，我是嫁出的女人等於潑出去的水，死也要賴在婆家。幹媽，你看我還能怎麼樣？”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以後少跟那些不講道理的人來往。我看啊，農村不是你長久能待的地方。我看的命應該在城市。你到城裏找個大好人家改嫁算了。”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城裏那麼年輕美女，輪也輪不到我，大好人家早就讓美女搶著要了。”
“你呀，就是看輕自己。你想想，我家臭小子，他為什麼……你就沒有看出自己的優點？”
“你別說那些了。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劉雨天過去笑盈盈地說：“你們很有緣分。不過，現在我打死他，也不會的。除非小子結婚離異了。你們到一起我絕對沒有意見。幹女兒，不是我話說直了，新手貨跟二手貨在價位上就是差那麼遠。”
“我知道。”羅豔聽到這個比喻，倏地衝出廚房不見了。
劉雨天知道話說得過分了，但都是實在話，對她而言打擊是重了一點。畢竟她就是一個實例。二手貨哪永遠比得上一手貨。我兒子卓一凡是個一手貨，他挑人也不會，居然挑個二手貨。男人啊就是那個德性，凡是漂亮性感的能看上眼的，管不了是新貨還是二手貨啊，先吃到嘴裏再說。男人的新鮮度永遠超越了女人。卓一凡就是如此見一個愛一個，手裏永遠不嫌女朋友多。這是他以前自己親口說的，三五六個女朋友都應付得過來。像他這種挨千萬刮的孩子，當娘的很氣人啊。
“羅豔，你在裏麵嗎？”劉雨天站到衛生間門口問。
在裏麵沒有回音，劉雨天聽到嘩嘩地流水聲。她在解手還是洗臉？管不了那麼多，再次叫問上。
不一會兒，羅豔開門出來，眼珠紅紅的，臉上洗了洗，額頭上的頭發濕成一束束的。劉雨天看到羅豔很壞的心情，道歉地陪禮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別往心裏去。我不該打什麼比喻。”
“沒什麼，以後別再說那樣的話了。我人心也是肉長的，換作誰聽到都用刀割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羅豔在衛生間洗臉時看到自己突然老了，想到跟卓一凡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幹媽說的對，二手貨就是二手貨，任何人都可以拿來作對比，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幹媽的用心良苦，對於愛護自己孩子的母親都應該這樣做那樣去想。我違背了倫理道德，自然會受指責。等到一凡去上海銷售完茶葉之後，我將與他產生另一個世界，重新回歸到以前。
“對不起！我說錯了。”劉雨天再次深深的道歉。
羅豔臉皮抽筋的抖動一下，難為情的不知道如何應答？
“沒什麼。”羅豔再也不看一眼，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休息。
“哎，他們和師傅還沒有回來啊？”劉雨天看著飯菜都做好了，隻等著安裝師傅和他們父子回來吃飯。
“我給一凡打個電話。”
羅豔稍稍恢複心情說，從一個黑色包裏拿出手機，打通電話叫一凡他們回來吃飯。
“幹媽，他們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那好，我到廚房裏忙。你在沙發上休息啊。你千萬要到這裏吃了晚飯，讓一凡送你回去。嗬嗬，我們變成一家人，以後不要客氣。”
“嗯。”
羅豔眼珠紅紅的，淚汪汪的，總之沒有滾下眼淚，望著幹媽離開的背影。頓時，讓自己冷靜的想通了。我以後不會了，就算一凡再怎麼樣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