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郊外的寶塔寺荒廢多年,很久沒人來上過香火,寺裏一個和尚都沒有,謠言稱此地因為褻瀆過佛祖而被厄運籠罩,僧人們懼怕天威而不敢久留,走的走散的散,至今已有五六年光景了。裏麵的灰塵與蛛網,都厚重的不像話,若不是辰龍的消息,楊曠也不敢相信此地的玄機。
亥豬拿著火把在前麵開路,不斷揮開粘稠的蛛網,四人都捂著嘴巴,免得灰塵飛入口鼻。莫邪是最疑惑也是最情況外的一個人,不僅不知道此行所為何事,也沒有發現這裏有足跡,根本就沒人來過,像這種陰森森的寺廟連乞丐都不會下榻,哪裏會有值得在意的事。
莫邪覺得不詳,就對楊曠說道:“沒有足跡,起碼三年沒人來過這了,你確定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楊曠看了她一眼,道:“你說的不錯,或許從沒人走過這裏,或許他們走的是一條更隱秘的路。”
“什麼意思?”
“辰龍告訴我寶塔寺也是崔氏集團的據點,”楊曠頭一次說出了有關最後目的的信息,讓狀況外的莫邪豎起兩個耳朵仔細聽著:“起初我也疑惑,但是轉念一想,寶塔寺荒廢多年,無人問津,作為一處重要的據點會不會更安全。”
“你是說崔氏集團利用了荒廢的寺廟掩蓋一處重要的據點。”莫邪按照楊曠給出的信息猜測到,又問向辰龍:“會不會錯了,崔氏集團一向眼高氣盛,從來不會選擇低下場所作為據點的。”
“我不會出錯!”辰龍極為敏感的小聲叫了句,自顧自的邊走邊說:“崔氏集團是不會選擇低下的場所,但他們更了解自己的行事風格,如果有一批極為重要的資源,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劍走偏鋒,選一個大家都不會去懷疑的地方。”
如此一來都有了解釋,崔氏集團掌握了一批極為重要的資源,重要到放在任何地點都無法安心的程度,迫不得已瞄準了郊外一所荒廢的寺廟,選擇了難讓他人所想的偏方。
不過莫邪還是有疑問,覺得太過湊巧,於是再問道:“崔氏未免趕得是時候了吧,剛有了資源就有一個荒廢的寺廟當作據點?”
“若是我告訴你就是崔氏一手導致了寺廟的荒廢呢。”辰龍漫不經心的說出了駭人聽聞的信息,隻有莫邪做出驚訝的反應,其餘兩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寺廟的荒廢是崔氏一手策劃的?”
“當然,你以為崔氏真的如同表麵上那麼光明磊落?太天真了。寶塔寺在六年前一直是洛陽第一佛寺,那時的輝煌就連洛陽集市都望塵莫及,每日前來禮拜誦經的人絡繹不絕,香火延綿不斷,裏麵的住持僧人也是尊貴得法。”
“我不相信崔氏能摧毀有如此底蘊的佛寺。”
辰龍繼續道:“你真是太不懂崔氏了,他們可以強大上百年之久,腳下的屍骸恐怕比北境戰場的屍體還要多得多。六年前上代崔氏家主崔濡還健在,老太傅也還未退隱,二人隻手遮天,權勢遍及朝野,你可知他們用了什麼辦法讓寶塔寺的輝煌付之一炬的?”
“我聽說過是因為褻瀆佛祖遭了天譴。”
“那是流言,可有時流言也有根據,”辰龍饒有興致的對莫邪解釋起來,並不是突生好感,而是為了接下來計劃的順利展開而作解釋,他擔心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丫頭會誤了大事,“寶塔寺的住持被崔氏派人劫持,放出褻瀆佛祖遭受懲罰的流言,起初寶塔寺半信半疑,還準備推舉新的住持,就在推舉大會的當晚,崔氏派出武者集團在寶塔寺中大殺特殺,一半僧人當場殞命,剩下還活著的僧人盡數被崔氏流放別國,用調查過他們家族的背景作為威脅封住了他們的口,又快速的將屍體處理好,這才有了詭異的寶塔寺秘聞。”
莫邪聽著對方的解釋,生怕錯過一個字,完了後震驚無比,崔氏集團的膽子居然大到這種程度,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對僧人進行屠殺封口,弄出駭人聽聞的謠言,不怕皇帝起疑嗎?
辰龍看穿了莫邪的心思,道:“自然會有人起疑,崔氏集團也不會蠢到剛解決寺廟就迫不及待的做成據點,大概等了又一年之久,才逐漸完成的。”
莫邪沉默了,當時對於這件事閣主也提過幾句,當時所有人也去進行過調查,隻不過真的無跡可尋,也就作罷,要真是崔氏所為,那麼眼前的敵人到底該有多麼恐怖。
楊曠開口道:“辰龍,你剛才說的我考慮過了,我就是疑惑你是怎麼得知的,畢竟那時野火還沒有成立,我也不在洛陽。”
“哼!洛陽的任何動作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生於滋養於滋,洛陽的一切我了如指掌。”辰龍傲然的說到,宣示著他的能力,“殿下可能不知道,我自十年前來到洛陽時至今日,過去三十年的情報我都有,何況一件在意過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