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上下安定下來,所有夜襲崔府的刺客都盡數撤離了,外麵的野火人員也沒有了蹤跡,甲士們與一眾武者分散在周圍負責滅火,院裏麵隻有崔文閆克宇等府內重要人員。
“大人,剛才我看見寶塔寺那邊.......”閆克宇想告訴崔文一些壞消息。
“不用說了,我清楚。”崔文才緩過神來望著府內的一片狼狽,無力的靠在牆上說道。
“屬下.......”
“不怪你,與你無關,是我大意了。”崔文失落的道:“我沒想到楊曠動作這麼快,大好局麵,毀於一旦。”
閆克宇能體會到崔文按捺不住的失意,便不再多說。
“原來寶塔寺早就被他們發現了,虧我還以為算無遺漏,終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些天的奮進都沒有意義了。”崔文自言自語著,無法想象受到這般挫敗的崔氏集團日後的走向,他們的宏圖偉願,上百年的努力,會不會在楊曠手上終結。
“大人,屬下認為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仍然還有重新奪回優勢的可能。還請大人不要自暴自棄,大人的身上還有整個崔氏的重擔,萬不可因為一時失利失去了鬥誌。”閆克宇義正言辭的勸導眼前的失意人,不願意對方再陷入自責中。
崔文瞥了他一眼,自嘲道:“一時失利?哼!從北境凱旋到雲逸被劫再到今日寶塔寺摧毀,哪裏隻是一時示意,分明是在大好形勢下節節敗退。我崔氏上百年積累,竟然比不上一個韜光養晦十年的皇子。這位武成王殿下還真是善於權謀的狠角色。”
“大人!”閆克宇激動的直起了身子,道:“敗了就敗了,輸要輸得起,屬下今日就算是冒著冒犯大人的罪過也要幫大人找回信心。”
他說的崔文都懂,可三次挫敗換做是誰都會受不了的,不是隨便激情盎然三言兩語就能挽回的,作罷的揮了揮手讓閆克宇別說了。
閆克宇不肯罷休的還想說,這時劉夫人到了。
“見過劉夫人。”閆克宇趕緊行禮道。
“滾開,本夫人有事要找老爺談談。”劉夫人不善的說著。
閆克宇看了眼崔文,後者微微點頭示意,他便避嫌的轉身離開。
見閆克宇離開,劉夫人像是憋了很久的道:“崔文,你什麼情況,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還在著焉頭耷腦的,算什麼男人!”
“夫人勿惱,此事複雜,你不懂的。”崔文頭疼的解釋道。
“這算什麼?敷衍我嗎?崔文,你都當了右丞相了還裝什麼聖人賢哲,我還以嫁進崔府這個大族能挺起頭做人,你就是這樣當大商的臣子的?!”劉夫人當時就發飆了,完全不理解崔文的話,叫罵著不顧體麵。
“住口!”崔文一方麵顧及崔府顏麵,一方麵是被她侮辱崔氏而被激怒,吼道:“一介婦人懂什麼?這是你該管的事嗎?!”
劉夫人氣的哭了出來,道:“崔文!那你管的就很好嗎?我們的逸兒被劫持走了,你不追究我就很傷心了!現在別人都殺進我們府裏了,我的女兒也有危險了!你連保護自己的家人都做不到嗎?!”
“他們根本就沒膽子在洛陽對我們下殺手,這是皇帝眼皮底下,都說了你不懂!”
“還沒膽子,院子裏剛剛發現了家丁的屍體,逸兒也不知生死,你說的什麼玩意!”劉夫人恨自己的男人永遠一副認為自己無知的樣子,就因為她是女人嗎?
崔文覺得劉夫人不可理喻,火冒三丈的吼道:“胡說八道!我今天就好好告訴你,要對我們動手的是當今陛下的皇長子,那個剛從北境打敗了龔起的武成王殿下!”
劉夫人大驚失色,得罪了皇族中人,那可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皇子,也就意味著得罪了未來的皇帝,她越想越害怕,害怕的在崔文麵前變為對他的憤怒,上去撕扯著崔文的衣裳,歇斯底裏的叫喊著:“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家夥,你還我的逸兒,都是因為你的錯!嗚嗚嗚——”
“哎呀~”崔文推不開緊緊攥著自己衣裳的夫人,道:“夫人住手吧,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不放,你把逸兒還給我!”劉夫人念子心切,哭腔著控訴著崔文的無情。
崔文忍無可忍,再也顧不上書生世家的體麵,用盡全力推開了劉夫人,衣服也被她撕扯下一大塊,狼狽不堪。
“你混蛋!嗚嗚嗚,我的逸兒——”劉夫人癱倒在地上泣不成聲,哭成了淚人,看的崔文又氣又心疼。
“我是為了家族的誌願,是為了天下人,別說是一個兒子,就算是我自己遇險,我都不在乎!”崔文失態的在府內咆哮著,內心的怨憤宣泄的淋漓盡致。
府內的一眾人在一旁看的擔驚受怕的,從沒見過老爺和夫人如此不顧禮儀的當麵拉拉扯扯互相爭吵。在他們眼裏老爺淵博有禮,夫人更是嫻熟體貼,怎麼就變成今日這番情景了。
府外傳來通報聲:“太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