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榮將與王逸飛的對話於昨日便告知了楊曠,二者談論的過程詳細的回放在他的的腦海裏,見到本人後的楊曠道:“難道父皇也允準了王大人來搜查本王的府邸了嗎?”
“差不多吧。”王逸飛無辜的看著楊曠。
“那本王就不理解了,照王大人這麼說,意思就是沒有任何詔書證明,你就敢帶人闖進本王的府邸隨意胡鬧嗎?”
“沒有詔書不能代表殿下的王府無法搜查,下官這也是無奈之舉。”王逸飛揚起脖子看的久了,歪著頭休息道:“要是殿下覺得下官冒犯了,找機會跟陛下說一聲便可,下官願意承擔責罰。”
楊曠從牆上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道:“你早就明白本王會顧及到父皇的顏麵了吧,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抱著對本王的性格有著足夠的把握,麻煩王大人調查的那麼清楚了。”
要他跟父皇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父皇昨日剛冊封的刑部尚書今日便有了過錯,無論是對父皇的威望和洛陽的穩定來說都會產生不小的影響,王逸飛掐準了自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才敢有恃無恐的闖進王府搜查的吧。
楊曠腰間配的是禦劍轉輪,刑部和巡防營的人作勢要抽出刀劍,被王逸飛伸手攔下,使了個眼神所有人都出去了,除了他們沒有不相幹的閑人了。
“怎麼,一個敢在崔府鬧得天翻地覆的人居然還會怕我一個皇子嗎?”楊曠冷笑著問道。
“哪有,崔氏終歸是臣子,而殿下永遠都是皇族,下官分的請高下。”王逸飛回道。
楊曠繼續說道:“你眼裏居然還有這種觀念,你是裝的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崔氏的影響力比我這個親王可要高的多,洛陽多少年的臣強君弱,明眼人怎會不知,以王大人的洞察能力,這都發現不了還有資格做到這個位置?”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裝了,都是明白的局中人,不要作秀給我看,沒有任何意義。
王逸飛笑出了聲,道:“都說武成王殿下城府深重,精通人心之術,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本王也聽說了王大人的雷厲風行,囂張跋扈,佩服的緊啊。”
“哪敢跟洛陽最受寵的皇子相比,論囂張跋扈,怕是十個下官也比不上殿下您啊。”
一個是最近崛起的受寵臣子,一個是長久受寵的皇子,兩位洛陽最為橫行霸道的人在今日相聚,有點要分出誰高誰下的樣子。王逸飛有點退讓的意思,倒是清楚仍然比不上楊曠,商帝對武成王的寵愛太久了,硬拚下去沒有勝算。
楊曠看著荒涼的王府,問道:“你可知本王為何很少在王府居住?”
“下官剛才發現有一間屋子一直有人打掃的樣子,看來那是殿下平日得空才來王府歇息的地方,幸好下官提前吩咐對那間屋子要妥善搜查,不能亂了裏麵的放置。”
“你有心了,不過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本王的問題。”楊曠抓著一處不放,硬要對方給出答案。
王逸飛撅了撅嘴,道:“王府太大,不適合殿下?”
“再說說大了有什麼壞處。”楊曠繼續發問。
“嗯.......是因為容易被關注?還是不方便殿下做自己想做的事?”王逸飛一一猜到。
“你既然清楚,為何還要來搜王府?”楊曠慢慢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殿下就沒猜到下官為何要去崔府?之後又為何一無所獲?”王逸飛反問一句,意思是你要我坦誠,不妨自己先坦誠不是更有誠意。
“本王認為你根本不是去打壓崔府的,老太傅才是你的目的吧。”楊曠隨遇而安的隨口答道。
“正是如此。”王逸飛被人說出了心中的目的,不驚反喜,露出了忍住很久的興奮,望著楊曠一字一句道:“崔氏算什麼洛陽最強勢力,算什麼百年的大族,分明是一棵即將倒塌的老樹罷了,若不是老太傅這根主心骨支撐著,根本成不了大事,老太傅是關鍵,他是下官的目標。”
老太傅是什麼人物,此人居然口口聲聲說老太傅才是他的目標,瘋子,真正的瘋子。楊曠道:“你搜查王府,是想偽造成一種一視同仁的做法,用來混淆老太傅的視線,迷惑整個崔氏,同時讓老太傅加大對崔氏的幫助,放鬆對自己的警惕,就能讓王大人你接下來的計劃順利展開了吧。”
“殿下所言極是,陛下給我刑部這份職權,目的就是為了扶助殿下您擊敗崔氏,順利的登上儲位。”王逸飛突然恭敬的行禮用最真誠的口氣對楊曠表示著自己的立場。
楊曠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即臉色瞬間陰沉,飛快的抽出佩劍刺向對方,停留在鼻子前一點位置,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讓本王相信你嗎?為本王著想,想讓本王登上儲位,即便是父皇都沒有如此露骨的說出來,偏偏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刑部尚書講出來,不覺得可笑嗎?”
“殿下,您為何不相信下官啊?”王逸飛的眼神很無辜,不明白楊曠為何突然拔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