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庵,朝廷的二品大員,崔氏集團一個若有若無的成員,從來沒有什麼很大的作用,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功績,而此刻卻被特殊對待的押送到了楊曠的手裏。
楊曠看著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喪失鬥誌的男人,道:“你可知本王為什麼獨獨讓你從軟禁中恢複自由嗎?”
中年人雜亂的胡須有陣子沒有修過了,他迷茫的抬頭,嘲笑道:“這也算自由?殿下是在逗下官玩嗎?”
“成王敗寇,那是你們應得的結局,就不要不甘心了。”楊曠冷漠的回答道:“你不信本王會給你自由,那是你的自由,可是現在的的確確有一份選擇擺在你的麵前,讓你自由的選擇,不會有任何的幹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庵大聲笑著,道:“殿下真的認為選擇是自由的嘛?下官在洛陽尚有家世,如果選錯了,那不就是死路一條,搞不好還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局,直接說一條選擇不就行了。”
楊曠沒有急著反駁,緩緩的坐下,道:“你錯了,大錯特錯,本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殘暴,雖然本王卻是會做出這種事,但也隻是針對個別分子,你就不要嘴硬了,給個痛快的回答把。”
胡庵沉默了一會,道:“殿下能否先回答下官一個問題?”
“講吧,看情況。”楊曠悠哉的等著。
“為什麼是下官?”胡庵問道:“崔氏成員比比皆是,比下官有能力的更是數不勝數,殿下選我過來究竟是為什麼?”
楊曠道:“因為太有能力的太忠誠,太沒能力的本王不需要,你正好介於兩者之間,是本王折中的考慮,而更重要的是,你胡庵,是個真正的良官。”
“良官?”胡庵愣了下,忽的繼續大笑,道:“哈哈哈哈,殿下就因為這個,下官還以為這個洛陽,已經沒有人在乎什麼清廉不清廉,良官不良官的了,殿下不覺得這種想法很幼稚嗎?”
“不覺得。”楊曠認真的說道。
胡庵反複確認對方沒有開玩笑後,低頭思索良久,開口道:“殿下是因為第一個開刀的對象,是跟下官有聯係吧。”
楊曠雙眼一亮,沒想到這家夥還不傻,不怒反喜道:“沒錯,虧你能猜到。”
“我就說殿下怎麼著好心,能放我一條生路,果然是有利用價值啊。”胡庵不客氣的嘲諷道。
“難道有利用價值是件不好的事情嗎?”楊曠反問道:“要是一個人連這麼點價值都沒有了,他與死了有何異?你應該慶幸自己能被利用,這才是價值。”
胡庵落寞的搖頭道:“殿下真是個陰毒的人,難怪老太傅終其一生不惜死去也要阻止你登上帝位,現在看來,他老人家的做法該有多麼明智啊。”
楊曠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憤怒,各為其主,他沒有理由去阻止他人的欲望和誌向,於是道:“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是選擇是自由的,本王向你保證,無論你答應否,你的家人還有你的性命都能夠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胡庵一下子站起怒視著楊曠,驚動了外麵的野火人員,一擁而入,都握著兵器對著他。
楊曠淡定的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們下去,待人都走光了,不為所動的胡庵依舊站著,楊曠坐在椅子上仰視著他的麵容,道:“胡庵,大商如果陷入內亂,作為大商的臣子,該做什麼?”
“肅清亂局,恢複太平。”胡庵幾乎想都沒想果斷的回答道.
“好!看來你還沒有被權力腐蝕!很好!”楊曠很滿意他的態度,道:“那如果本王告訴你,如果士族躁動,影響大商安定,你會怎麼做?”
胡庵猶豫了會,這個問題挑的不是時候,若在平時就算身為崔氏集團成員他也會果斷的站在大商的利益上,可是如今身為階下囚與敗軍之將,他還有什麼資格說出那句話。
楊曠明白他的難處,於是也站了起來,抓住他的衣襟道:“無論如何,大商敗亡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已過,太傅用他的死亡宣告了爭鬥的結束,如果此時我們還在因為舊怨互相不服,那麼誰會得利?北唐?南夏?他們都有可能趁虛而入。”
胡庵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原本就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絕不會投靠楊曠,可是眼下對方說出的道理他找不到錯誤,都是深刻的分析,無法反駁。
他也想同意,可是敬仰的老太傅被逼死,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這份仇恨太深刻,潛意識中的楊曠已經成為了整個崔氏的死敵。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猶豫。”楊曠入木三分的針對著胡庵,道:“你既不反對也不同意,就是有兩難抉擇的地方,本王猜是因為老太傅的原因。”
“夠了!閉嘴!”胡庵不想再聽了,老太傅的名諱傳入耳中,除了無盡的痛苦根本沒有別的,“殿下不要再說了。”
楊曠鬆開了他的衣襟,胡庵也隨即跌坐在地上,失神不斷。
良久,他才平靜下來,抬頭道:“殿下說的不假,出現這種情況對大商是沒有好處的,但,你我誌向不同,若是你等上帝位,那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請允許我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