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蜀去商國的路上,劉絕塵真的快累死了。自從被那個和尚抓住之後,趕路的速度簡直非常人所能承受。
暮蟬天下第二的功力,自然可以閑庭漫步似的,可是劉絕塵的功力跟不上啊,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差別,怎麼能夠同日而語呢?
“我說禿驢,你就算急著去找我爹,也用不著跟趕著投胎一樣過去啊。哎喲.........走不動了走不動了。”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使雙手被束縛也不妨礙他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樣子。
暮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道:“起來。”
“不起!”
“起來,我不說第三遍。”暮蟬語氣依舊。
劉絕塵算是到了八輩子的黴了,怎麼就被老爹給害成了這樣,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起身,道:“死禿驢,老子打是打不過你的,但是能不能體貼一下,別等你找到我爹了,我死在路上了,要是我累死了,你也永遠不知道陸平的下落了。”
“放心,你是死不掉的,小施主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掉了。”暮蟬反而很放心這種情況,料定了劉絕塵不會因為這點勞累死掉。
小心思被拆穿,劉絕塵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好好好,你厲害你厲害,算你狠。”
重新站起來,不明白這禿驢急個什麼,轉念一想他被暮蟬給綁了消息,暮蟬自己應該已經放出去了,自己的老爹知道也隻是時間問題,不會很久,以老爹在江湖上的勢力,出不了三天都能了如指掌。
若是老爹想救他的話,快得很,要是沒有這個念頭,估計他就要死在這個死和尚的手中了。想想都得不償失啊,風華正茂卻被禿驢幹掉,換誰誰高興啊。
為了排解路上氣氛的尷尬,劉絕塵的嘴巴一直就沒停過,暮蟬也沒有因為不耐煩不理他,這不,現在他又開始講話了:“禿驢,跟我說說你的經曆嘛,我想知道你這個天下第二是靠多久拚出來的。”
暮蟬很平淡道:“小施主不是第一個問小僧這個問題的人了,不過既然小施主與小僧有緣,小僧不妨也把這些陳年往事翻出來,也當是說給小僧自己聽了。”
什麼狗屁有緣,分明是你這個禿驢強行綁走我的。心裏雖然罵了很久,但是嘴上卻說道:“那好,我洗耳恭聽。”
兩人一前一後,開始訴說起往事了。
“小僧原本生於一個富貴人家,也不是那麼富貴,頂多算是有點土地錢財的那種,不過十歲那年,家道中落,父親被仇家所殺,母親也在之後病死,小僧那時孤苦無依,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了師尊。”
“枯木僧人?上一代的天下第一?”
“正是師尊在江湖的名諱。”暮蟬說起恩師,臉上一陣的懷念和追思,“小僧在寺廟躲雨的時候遇見了師尊,而後師尊便收了我這個弟子,這一收,一輩子就隻教了小僧一人。隨後,師尊投身於老太傅,作為了老太傅府上的護衛,而後在府中圓寂了。”
劉絕塵也是聽說過枯木僧人的威名了,這是上個時代無敵的存在,也是活在上個時代的傳說,他隻聽說過枯木僧人一生無敵世間,後半生是在商國老太傅那邊度過的。而後,一段時間沒有人繼任天下第一,失控的武林不得不在之後舉辦擂台決定天下第一的位置,本來誰都認為這個位置必然是作為枯木僧人唯一弟子霸僧暮蟬所有的,直到陸平的橫空出世,力挫各大高手,愣是守住了在場所有高手的輪番進攻,名正言順的繼任了天下第一的位置,獲得了賜封天下高手榜排名的權力,從此被江湖冠以“天師”的無上名號。
自此武林再無人覬覦天下第一的位置。
霸僧暮蟬,也在那天的比試中,甘拜下風。
劉絕塵覺得此事未免太過傳奇了些,所有高手輪番挑戰,都沒有成功,天師陸平,是不是太過超越人的範疇了呢?
暮蟬繼續道:“小僧本來是想繼承師傅的遺誌,一邊守住太傅府,一邊拿回屬於小僧的地位,可惜.......那一戰,所有人都輸得太慘了。”
“禿驢.........所以說老太傅一死,你就急著去找陸平,想要在巔峰實力未過之前,用你準備多年的絕招,再去試一試挑戰那個男人?”劉絕塵猜測到。
“沒錯。”暮蟬承認道:“小僧自覺巔峰實力即將過去,不然也不會出此下策去打施主你的主意。”
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劉絕塵心裏覺得太過倒黴了些,誰叫他是鬼謀的兒子,索性不管這些不開心的,反正他本來也沒想好去幹什麼,大不了陪這禿驢走一趟唄。於是道:“你這麼執著天師陸平,如果要是再敗了........”
“敗了就敗了,小僧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暮蟬顯得很暢快,把壓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劉絕塵隻覺得眼前這個和尚,有了出家人該有的心態,心中不由萌生出一種欽佩,道:“你不愧是天下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