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到——”莊嚴的西蜀朝堂之上,劉絕塵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現身,慢慢的朝著那個坐在龍椅上的蜀帝也就是自己的大伯走去,沒有任何的拘謹和緊張。
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那樣閑庭漫步,不緊不慢的,到了台階下後,他先是彎腰鞠躬拱手行禮,他好歹也算是皇室成員,見到皇帝無需跪拜,這也是那個大伯“開恩”,其實要劉絕塵看不過是麵子上好看,不就是要彰顯他仁德的假象嘛。
實際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當今蜀帝對他那個弟弟十分的忌憚,就連這個侄兒,在蜀帝的眼中都有可能是個威脅。
“世子平身吧。”蜀帝一副很大氣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不知道你前去商軍軍營可有好好的與那個督軍交談?是否問出了他們的來意?”
“回陛下,臣已經與其交談過了。”劉絕塵麵色平靜著回答道:“臣根據跟他的交談,發現對方的意圖其實是瞄準了我國的糧草,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想要問我們借糧。”
“借糧?”蜀帝倒是聽到了一個稀罕的消息,一個百年來除了口頭的噓寒問暖之外別無其他的國家居然跑過來借糧,而且還是帶兵過來,讓他很是懷疑這則消息的真實性,況且還是由這個他並不怎麼相信的侄兒說的。
當時為什麼蜀帝會讓不相信的人去,還不是一向沉寂的劉遠梅突然就自告奮勇的派了自己的兒子,朝臣們可都是看著的,麵子上總要好看一些,所以也就派劉絕塵去了。
“是那個督軍自己跟你說的,還是你的判斷?”
“是對方自己親口說的,千真萬確。”劉絕塵開始了他的套路,“臣可以拿性命擔保是為了糧草,至於帶兵前來,臣也不知道是出何目的,這一點對方並未告知。”
蜀帝也很好奇,既然是為了糧草,那是有求於西蜀,應該放低身段前來或是好聲好氣的派個使者,可是為什麼要氣勢洶洶的帶兵前來,還日夜在他們家門口操練,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任誰看也會誤認為這批軍隊來者不善啊。
“想必你也看到了那兩萬商軍,實話告訴朕,你覺得那兩萬人如何?”蜀帝關心的問題終究還是要問出來的。
劉絕塵眼睛都不眨的撒謊道:“是一支精銳之師,國內沒有一支軍隊可以匹敵。”
“什麼?!”此話一出,整個朝堂都震驚了。居然是國內無法匹敵的戰鬥力,僅僅兩萬軍隊,居然能有如此的評價,朝臣們開始擔心了,而蜀帝也在懷疑了:“軍國大事不可兒戲,塵兒,朕再問你一遍,到底如何?”
劉絕塵其實早就想在心中把對方祖宗十八代給罵一遍,可是想到自己與他同宗同親,還是罷了。這家夥分明就不相信自己,還同意自己去,又要問自己,這不是鬧著玩嘛。
但表麵上劉絕塵還是保持尊敬道:“的確如此。”
蜀帝心中當然不相信,商國自己都是有兩個敵人,一個北唐一個南夏,而且與南夏的戰爭再次打響,又怎會將這般戰鬥力的軍隊調至他們西蜀邊境,蜀帝在暗地裏決定之後派出一個人再去查查,免得被人蒙騙。
而低著頭的劉絕塵早就看出蜀帝的小心思,一麵還在心中嘀咕就這水平還當皇帝,真是不害臊,也難怪他會猜忌父親,果然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嘛,劉絕塵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埋伏在去邊境的各個路上,隻要是發現去邊境查探的,全部抓起來,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就殺掉。
而這件事情卻在整個朝堂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那些朝臣真的開始擔心了,原因是他們對商國的內部不了解,這麼多年也是對商國禮遇有加,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西蜀在跟吐蕃進行殊死決戰,商國若是此時發難,不就是趁火打劫嘛。西蜀的國力不足以跟商國抗衡,更別提兩線交戰了。
整個朝堂議論紛紛,嘈雜的聲響令蜀帝心煩意亂,煩躁的他大喊一聲:“肅靜!”然後瞪著安靜下來的眾人,一臉的憤怒道:“在這裏自亂陣腳有什麼用,有那種功夫還不如想著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朝臣們哪能說想就想,隻能是無奈的束手無策,他們隻不過是偏居一隅的小國,麵對大國還能如何,莫非他們還能從對方的手中占得便宜。
“陛下,既然他們是為了借糧,那麼借糧不就可以嗎?”
一個臣子的提議讓蜀帝大為光火,他肯定是不想借糧的,知道為什麼西蜀這麼多年不入中原不出關嗎?還不是不想跟中原扯上關係,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就是想安安分分的守住西蜀這片地方。而且現在借糧給商國,不就是明擺著跟最強大的南夏為敵嗎?這種危險的外交事情怎能說借就借,有時候蜀帝都很旨意這幫臣子的能力。
不過有什麼樣的君主,就會有什麼樣的臣子吧,這些年幾代蜀帝不出關的思想根深蒂固,同樣也感染了整個朝堂,導致了臣子們沒有一個是有幹勁的,那些有幹勁的也爬不上這個位置,現在逐漸形成了一種習慣,無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