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陛下似乎要開始籌備婚事了。”
“少在那裏妄議,小心你的腦袋。”崔雲逸很是不爽王昭榮那張閑碎的嘴巴,告捷道:“到時候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引火上身。”
王昭榮不屑道:“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咱們陛下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胡庵越聽越擔心道:“王尚書還是別說了吧,就聽尚書令的勸告吧,少說話總是好的。”
“怎麼你也變成這樣了,到底是哪裏讓你們這麼神經兮兮的。”王昭榮像是很不能理解這種無意義的避諱,“不就是因為老丞相一句話引起的嘛,怎麼,這件事情就算比較重要,那我也是為了陛下考慮。”
崔雲逸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隻能搖頭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雖然這件事小,可未必不會有人借機去求利,那可是一國之母的位置啊,你覺得百官和名門望族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說的沒錯,但是這跟妄議有什麼關係。”王昭榮還是不服,“我的意思你不也沒明白嗎?我是說用不著那麼避諱,這樣反而不自然,你懂不懂啊?”
“算了,就當我說了廢話,你自己慢慢去講吧。”講不到三句崔雲逸就要揮袖走人,三年了,共事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是有些受不了對方的歪理。
王昭榮突然變臉笑著拉住他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件小事嘛,不至於鬧別扭,來來來,我們就簡單的聊聊,難道你不想為陛下著想一下嗎?你都說了名門望族和百官都有心思,你們崔氏不也是...”
“你!”崔雲逸被氣的有些語塞,良久隻能作罷,雖然很不爽,但是還是習慣的咽下了這口氣。
胡庵還是一副和事老的姿態,夾在這兩個冤家的中間,總是讓他感到壓力倍增,不過日子倒是過的更有趣了。
就這樣,他們把聊天的位置定在了刑部部門了,尚書台和戶部正忙,也就刑部稍微清閑一點,這個節骨眼他們不是沒想過茶館,可是如今他們的身份上個街得帶上不少護衛,與其招搖過市,還不如選擇在刑部。
“大人,您回來了。”張鴻宇見胡庵帶了王昭榮和崔雲逸回來,也又行禮道:“王尚書、尚書令大人。”
“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王昭榮比誰都熱情的拉著對方道:“正好我們準備聊聊,要不你也來一起。”
張鴻宇笑著婉拒道:“不了不了,大人你們自己聊吧,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擅離職守了。”
“胡庵,你可還真是有個好部下啊,要是我像你運氣這麼好就太爽了,整天都快忙散架了我都。”王昭榮一麵抱怨一麵羨慕著。
胡庵望著離開的張鴻宇,同樣也為有這樣兢兢業業的部下感到驕傲,怪不好意思道:“王尚書過獎了,裏麵請吧。”
三人來到了裏屋,胡庵很熱情的沏茶,這麼多年他們三人已經算得上是鐵三角,除了忙碌的時候,基本上有空都會聚在一起聊天論事。
“剛才說到哪了?對了,你們不妨猜猜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最有可能登上後位啊。”王昭榮有些八卦道。
崔雲逸見不會有人聽到便也放開很多道:“我倒是記得陛下有個師妹,他們之間的感情,我也是略有聽聞,雖不敢確定,應該也差不多很好,可是後位如此尊貴,若是沒有背景和身份,要想坐上估計很難。”
“後位哪裏是能感情用事的位置。”胡庵邊沏茶邊道:“這不符合大商的禮製,就是禮部尚書同意我估計百官和萬千子民都不會輕易答應。”
崔雲逸點頭認可道:“沒錯,若真是如我猜測的那般,那位女子很難登上後位,而即便登上後位的女子另有人選,恐怕也隻是一個工具。”
“喂喂喂,用得著說的那麼恐怖嘛?”王昭榮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紈絝前身,道:“咱們陛下也不是薄情之人,該雨露均沾的一個不會少就是了。”
“你的嘴巴,還真是不知收斂啊。”崔雲逸又要發作。
王昭榮見狀趕緊擺手道:“好了好了,就我們幾個看你怕的,我是什麼態度你最清楚,用不著在私底下還這麼較真吧,咱們的朋友還要不要做了。”
“不做也罷。”
“你...”王昭榮一時無言,隻覺得有些傷心,好在胡庵又開始打圓場道:“都是為了陛下著想,都是為了國家嘛。”
見場麵緩和了些,胡庵又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陛下如此深明大義,肯定有明智之舉,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是安分的等待陛下的決定,換句話說,就算是陛下不從那些人又敢怎樣?”
最後一句話倒是一句大實話,陛下如今手握權柄,誰還敢不要命到跟陛下作對,怕就怕某些人仗著立後是國家大體,就著大義的名分去進諫。
現如今他們惶恐的站在那位的角度想想,感覺陛下還真挺不容易的,沒想到竟要為了一樁婚事給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