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軍營中,聶辰席接到了過幾日車騎將軍張奕之就會到來此處,他當然看得出這是陛下有意讓他們二人競爭北境大將軍的意思,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麼他也不能反對,大不了就跟這個張奕之公平的來一場較量吧。
司馬元在旁邊道:“張奕之那個家夥,不就是以前跟著龔起的狗腿子嘛,他來幹什麼?難不成陛下還想讓他成為新任的大將軍,這也太不合適了吧。”
“的確很不合適,但是相對來說,他的能力和本事都當得起一軍統帥的資格,隻是我也不想就這麼白白的讓出這個位置,身為武人,自當以統帥為最大目標。”聶辰席也是很有決心的寸步不讓。
司馬元無奈的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原本我還打算跟你爭一爭北境大將軍的名額,可到頭來發現隻有在你跟張奕之兩人中才有可能。”
聶辰席也回答道:“你也別太在意,說句直接點的話,能力很重要,給你大將軍的位置,你敢要嗎?”
“那當然是不敢要了。”司馬元很幹脆道,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個性有些守舊和迂腐的他,自然是抵不上練兵高效的聶辰席和怪物門生的張奕之了。
北境這三年的成效也很高,不光是兵力補充的很飽滿,更多的是有了足夠的時間,聶辰席生生是將這支軍隊給鍛煉的很厲害,即便比不上世間最精銳的夏軍,可若是拉出去跟唐軍鐵騎再打打,絕不會像三年前那樣落花流水,至少也是平分秋色的那種,是最少啊。
立下最大功勞的人當然是聶辰席,鑽研練兵之術多年的他,有了楊曠的支持和扶持,他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三年的時間能將士兵鍛煉成這樣,完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你覺得他過來之後,能不能對你構成威脅啊?我是說大將軍位置的落定,似乎這小子還真有不少本事,以前看過他跟著龔起跟我們對陣,此子的兵法和謀略,似乎也高深莫測啊。”
聶辰席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道:“你說對了一點,也說錯了一點。他的確是有潛質的人,可現在的他可當不起高深莫測的這個稱呼,他還沒到那個火候。”
司馬元納悶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對他怎麼看把?”
“說實話的話,我不希望窩裏鬥,各憑本事吧。”聶辰席悠悠道:“誰不想要主帥的位置,但是即便被他搶走,那也是他的本事,再者他背後是陛下,與陛下更是有說不清的羈絆,他的威脅,當然不小,該來的總會來,就讓他試試吧。”
司馬元豪爽的笑道:“你果然是個坦蕩的人,看你樣子那麼陰沉,沒想到為人做事坦蕩磊落,算是不多得的好人了。”
“哼,有必要說的那麼早嗎?我是說如果被搶走了我不會怨他,可沒說過我真的就會白白的讓出這個位置,就算他有比我更大的能力,那麼我憑借資曆的優勢也不會手軟。”
司馬元點點頭道:“是啊,沒道理就這麼讓給人家,反正是競爭,哪怕他跟陛下再關係不淺,要是沒有威望和資曆,恐怕將士們也不會服他的。”
“說到他的能力,我倒是聽說了他三年前率兩萬兵前往西蜀的異聞了,聽說上一代天下名將馮笑餘便是死在了張奕之的布局之中,如此想想,此子倒是有些令人生畏啊。”聶辰席想起了這件事道:“按照野火那邊的情報,張奕之是利用了西蜀和吐蕃的戰爭為馮笑餘布了一個死局,按照我的推論,此子應該是重謀之人。”
“這麼說他重謀輕武咯?”司馬元好奇道。
“不能這麼說,我們對他不了解,不能貿然下結論。”聶辰席很中肯客觀道:“我的意思是說相對於武,他更重視謀略的運用,你曾經跟他交過手,應該明白。”
司馬元托著腮低頭思索了片刻,感慨道:“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難怪陛下會如此重視他,還給了他跟你競爭的機會,若是被這小子抓住機會,大將軍之位還真說不好了。但是你有眾將士的擁護,再怎麼說也不會輸給他吧。”
聶辰席聽罷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始終忘了一件最關鍵的事情,北境大將軍的落定,從來都不是北境將士們和我們能決定的,能決定的,隻有陛下。”
這倒是真的,隻有陛下有權力決定北境大將軍的落定,不管他們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競爭多麼激烈,隻要陛下一句話,那麼勝負就是未知數了。
“唉,那你就加油吧,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反正我是選不上這個大將軍了。”司馬元知道其實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聶辰席又拿起地圖道:“誰說跟你沒有關係,即便你選不上,可在競爭的時候,免不了產生點摩擦,你身為虎賁將軍,難道要坐看矛盾激化?”
“最煩你們這些了,本來我就不是很清閑,被你們這麼一搞,我頭都要大了。”司馬元憋屈道:“我不就也隻能說說好話緩和一下兩派的情緒嘛,反正你們的態度才是局麵的關鍵因素,真是的,令人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