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_死亡降臨
這兩日高延能走動了,莊中也無事,高蟬便常來回香亭看望他,那日高延拚死為他擋下顧南行的致命一擊,這份恩義遠遠超過常人,高蟬在心中,也把高延當作金戈、爾雅那般的後天親人。
“那就看看渝州城內,誰才是霸主!”高延得知顧南行竟派了刺客過來殺人放火,不屑地冷哼一聲。
“兄長可有何良策?”高蟬問道。眼下兩派爭鬥已在所難免,隻好想方設法應對了。
高延想了一下,道:“顧南行的為人沈姑娘最清楚,等她回來了再商量對策吧。”
高蟬“嗯”了一聲,娥儀的葬期一過,兩派就要正式開戰了,想到那夜流鋒劍派來暗殺時門徒們依然心存懼意,不禁又歎了口氣:難道孤鴻莊真的隻能靠為首的幾人撐起門麵?若是如此,他這個掌門當的可就太悲哀了。高蟬也知那夜來的刺客,多是顧南行的親信,並非流鋒劍派的根本力量,若是真打起來,便再無憑一己之力就能扭轉乾坤的可能,若孤鴻莊還不能聚合一氣,此戰必敗矣。
想到那夜的激戰,自然又想到了白棠舍身相助,白棠的情義也是珍貴,隻是她在對流鋒劍派上,似乎有許多保留。
“喝口茶吧。”二人交談之際,慕香一直在側沏茶,見氣氛沉重了些,慕香端過兩杯茶送了過來。
茶香純正,時而濃鬱,時而清淡,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高延忍不住開口稱讚了一聲,高蟬輕呡了一口,笑道:“想不到你還精通茶道。”
慕香低眉含笑,也不回話,又沏出兩杯,端至二人身前,這兩杯也散發出淡淡清香,但與前兩杯味道卻是大不相同,高延驚問道:“這一壺水中,如何能沏出兩種味道的茶?”
慕香衝二人一笑,道:“兄弟二人,縱一母所生,也未必生得一樣,一壺水中沏出兩種味道的茶又有什麼稀奇?”
“哦,嗬嗬,倒是大哥少見多怪了。”高延笑道,又將第二杯茶水也一飲而盡。
“兄長跟慕香都自稱大哥,為何與我就稱不得?”高蟬佯裝不悅道。
高延道:“哎~那怎麼能一樣,掌門身份尊貴,我要是占掌門的便宜,是會折壽的!你看,被掌門以兄長相稱,這報應不就來了?”
“大哥這話,是說慕香身份卑賤,任人輕鄙麼?”慕香不悅地嘟囔著,朝高蟬使了個眼色。高蟬心領神會,也附和道:“原來兄長是嫌棄慕香姑娘,可近日來,慕香姑娘對兄長頗為照顧呢!”
高延聽得二人一唱一喝,直哈哈大笑:“我說不過你們,認輸了,認輸了。”
高蟬忙接道:“那以後兄長可不許再跟蟬兒客氣。”
高延道:“這門派規矩還是要的,人後可以隨便,人前還需謹慎。”
慕香道:“那大哥說說,這裏是人前還是人後呢?”
高延歎了一聲:“唉,你們倆若是在一起了,那可真是不得了!”
聞言慕香羞澀地低下了臉,高蟬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方才與慕香合作的默契讓高蟬覺著,其實慕香也挺不錯的,起碼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並且會在旁盡力搭配。白棠……她像是在偏坦著流鋒劍派,這令高蟬十分不解,也十分不悅。
慕香這幾日倒是歡快得很,高蟬來找高延時,她就在一旁盡心侍候,撫琴焚香,端茶倒水,每每情緒緊張時,她也總能想出法子化解,短短數日,讓高蟬高延二人都提起了相當好感。高延再將養兩日便可回東院自行休養,還曾幾度提及回到東院,沒有慕香姑娘,日子就乏味嘍!
高蟬又與高延說了會話,便讓高延好好休息,自己先退了出來。行至武場時,見雲旗正練習武功,所練的竟是教與容煥寧的指法,隻是練得並不純正,高蟬見狀,忍不住指點了幾招。正巧沈瀾清和容煥寧也趕了回來,二人便一齊上前相迎。
“沈姐姐,顧南行可有難為你?”高蟬問道。
沈瀾清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不過顧南行收拾好娥儀的後事,隻怕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高蟬“嗯”了一聲,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見沈瀾清眉目深陷,膚色黯淡,想來這幾日先是娥儀,後是高延的,也無暇休息,便說:“沈姐姐先回去好好歇歇吧,戰事一起,還有沈姐姐忙的。”
沈瀾清點了點頭退下。容煥寧見四下沒了旁人,對雲旗道:“你可練好了就又偷懶?”
雲旗委屈著,但見高蟬在側,又不敢說什麼,隻哼哼了幾聲。高蟬見二人打鬧,也是十分舒暢,接道:“煥寧也未入門就開始定規矩啦?家教好嚴啊。”
“師父啊,你可別被他騙了,這小子就是在你麵前裝老實,實際可壞著呢!”容煥寧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高蟬也不忍再打攪他們,隨口說了幾句,也離開了。雲旗見高蟬離開,才撇著嘴道:“我哪裏不老實了?”
“你!”容煥寧指著雲旗,俏臉上飛快地現出一片紅暈,紅著臉問道:“你哪裏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