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不是沒脾氣,隻是有時候沒發脾氣而已。
“我李廣陵啊,這輩子什麼事都做過,唯獨沒給人道過歉,認過錯。”
“當年啊,有個家夥指著鼻子,對我說要是敢頂一句嘴把我打的滿地找牙,最後我一不小心把他的牙齒都打下來,然後一顆一顆的塞到他的嘴裏,讓他吞了下去。”
“所以說,打碎牙齒往肚裏吞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李廣陵終於放下了他手中的指甲剪,低著腦袋,仿佛在講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但是,他眸子裏的那種隨意和輕蔑,隨著他的話語,一點點的疏狂流轉,毫不掩飾。
“李廣陵,你怎麼不識好歹?”
張強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他沒有想到,自己憑著臉麵好不容易讓潘少和這條瘋狗答應放過李廣陵。
沒想到李廣陵卻一點兒都不領情,反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不是把最後一點緩和的餘地,都給堵死了嗎?
“張強,這件事情你不要參與,至於幫我求情的事情,有一些多此一舉了。”
“李廣陵,麻煩你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別說你不會功夫,就算你會功夫又如何?你打的過潘少,但你能打的過鄭耀嗎?你能打得過第一搏擊社的所有人嗎?”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你知道第一搏擊社的社長是誰嗎?簡直就是一個楞頭青,初生牛犢不怕死,但是最終會被老虎開腸破肚,不怕死,不等於不會死,你明白嗎?”
張強連串的發問,對李廣陵真是失望之至。
若不是李廣陵和他的主子校長周洋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鄭耀同學,他就是這麼個倔脾氣,不如我代他向潘少道歉,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鄭耀和潘少臉上都是一震,沒有想到張強會為了李廣陵做出這麼大的讓步。
要知道,張強好歹是校長周洋的貼身保鏢,宰相門前七品官,就憑周洋的這杆大旗,也沒有人敢對張強輕視。
不過這次潘少卻搖了搖頭。
他已經給了張強麵子,但是李廣陵沒有抓住機會,那麼這一次,他就不必有所顧忌。
他是第一搏擊社的成員,也就等同於是東方輝的人,而且潘少的家族本身的勢力並不比周洋要差。
就算李廣陵是周洋的人,憑借他潘家和東方輝的勢力,李廣陵一個小卒子而已,周洋想必不會為了李廣陵,而和潘家和東方輝撕破臉皮。
世家子弟並非皆是紈絝,他們之所以表現得輕佻和囂張,那是因為一個人不會顧及螻蟻的感受,對於和他們同一級別的勢力,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智慧,絕非表麵上那麼簡單。
經過短暫的思考,潘少就已經判定了李廣陵死刑。
因為在他眼裏,李廣陵不過是周洋身邊的一個小卒子,為了一個小卒子,周洋絕對不會交惡潘家和東方家的。
大不了到時候周洋生氣時,他潘少提兩瓶陳年佳釀,上門賠禮道歉,事情自然就消弭下去。
在潘少的眼裏,李廣陵的價值最多也就是兩瓶好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