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廣陵的加入,眾人沒有人說話,雖然他們都是驚門中人,但是說到底,來自各大分支,各懷鬼胎。
李廣陵報上的名號是月宮傳人,月宮雖然已經有三十年未曾涉足江湖,但是依然留下了許多傳說,沒有人願意做那出頭鳥。
眾人之首的蕭玉龍點了點頭,示意認可了李廣陵的加入。
洞穴幽黑,裏麵不斷縈繞著白森森的霧氣,千年的歲月未見陽光,底下的陰氣濃鬱到了十分可怕的程度。
蕭玉龍走到洞府前,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念念有詞,許久後睜開眼睛,轉身對眾人說道:
“這陣法雖然非常的強大,不過千年的歲月早就把布陣之物腐蝕的七七八八,如果我所料不差,再有半個小時,外麵的陽氣和裏麵的陰氣交彙,那些布陣之物就會完全失去功效,那麼陣法自然而然就會消失,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眾人點了點頭,對於蕭玉龍還是比較信任的。
陰陽家從第一代祖師創立開始,一直到如今,雖然不像佛道儒三家那麼香火鼎盛,但傳承卻從來沒有斷絕過,偶爾還會有驚才絕豔的傳人驚現於世上。
比如當年唐時期著名的術法大家李淳風師徒,則是陰陽家的傑出人物。
蕭玉龍年紀輕輕就能夠代表陰陽家行走世間,手持驚門信物之一杏黃旗,可見絕非庸人。
又等了將近四十分鍾,幾番探測,確定裏麵的陣法已經完全失效以後,在蕭玉龍的帶領下,開始魚貫走入盜洞。
冷月正要跟隨,一道聲音傳來:“姑娘 ,你還是不要貿然進去,否則很難全身而退。”
“嗯?”
冷月疑惑的轉頭,看到一張平靜的臉龐,正是李廣陵。
“你這話什麼意思?連蕭師兄都說裏麵沒事了,你能看出什麼?”
李廣陵微微一笑道:
“陣法雖然消散了,但是裏麵積累了千年的陰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藥,貿然進去,無異於送死。”
李廣陵話音剛落下,那個叫周泰的青年不屑的撇了撇嘴:“喲,什麼時候你們月宮也對古墓有研究了?我警告你,雖然別人默許了你的加入,但是要是惹了小爺,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嗬嗬。”
李廣陵搖了搖頭。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誰是狗呢?”
周泰脾氣火爆,在青州學院也就是冷月和寧書生能夠壓住他,後來寧書生被打敗,又多出來一個王仙芝。
他一向驕橫跋扈慣了,聽到李廣陵竟敢明嘲暗諷,立刻暴怒起來。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周泰揮舞著拳頭,就要動手。
“周泰,不可胡來。”冷月一把將周泰拉住。
衝李廣陵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有些衝動。”
站在旁邊的王仙芝,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位朋友說的沒錯,裏麵的確有陰氣,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陽氣的侵入,那陰氣縱然再有毒性,也被化解得差不多了,現在完全可以進去。”
冷月似乎對王仙芝頗為信任,王仙芝一開口,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既然王師兄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沒有大礙了,我們進去吧。”
周泰冷哼了一聲,向李廣陵做了一個警告的動作。
誰知冷月三人才剛走到洞口裏麵,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隨後就看到剛剛進去的人爭先恐後的跑出來。
幾個功力火候不夠的,一出洞口就栽倒在地,後來的幾個,臉色也都有些發黑,急忙坐在那裏運功逼毒。
而最先進去的蕭玉龍也是最後一個跑出來的,他衣服上充滿了密密麻麻的破孔,整個身上都籠罩著一層黑氣。
隻見他不斷的打出各種各樣的手印,點在自己渾身上下,肉眼可見黑色的水珠,被他從毛孔中逼出來。
李廣陵看了不由暗暗點頭,這個叫蕭玉龍的青年人,陰陽術造詣已經有了極深的火候,而且本身實力也達到了宗師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