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雪不清不願的在舅舅和堂哥的再三催促下走出房間。
隻是在走出房間時仍回過頭,向母親投過去乞求的神色。
隻可惜阮母裝作視若無睹。
看到三人都出去,阮母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還算慈祥的笑臉,問道:“李廣陵,能跟阿姨說一下你家裏的情況嗎?”
李廣陵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重頭戲終於要來了,不再是前麵那樣一味的試探,而是接近於談婚論嫁問題的核心。
李廣陵正了正神色,拿起桌子上的白酒倒了一杯,小飲一口,像是壯膽一般。
直視著阮母,說道:“阿姨,我父母隻是工薪階級,已經不在世上,我家的親人混得最好的也不過是正科級別,不過發達以後早與我這窮親戚撇開了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倒是這些年自己認識了一些弟兄,現在在別人眼裏還算混得不錯,他們的發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有我的推波助瀾。”
“我的身世就這麼簡單,親戚挺多,但都不親,兄弟朋友不少,也都沒什麼本事,勉強人五人六,道上人也願意給他們些麵子,不過這些都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和惜雪談戀愛就是我們倆的事情,誰也沒資格指手畫腳,誰想破壞也得先問過我同不同意?”
李廣陵說完,阮母的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最後一句,竟隱約帶著幾分威脅。
尤其是李廣陵說父母雙亡,親戚遠離,這就等於沒什麼背景。
至於他口中所說的那些兄弟,什麼道上人給幾分麵子,則被阮母自然而然的理解成,學校裏社會上青年們瞎混的酒肉朋友。
若是以前,或許阮母還能夠接受,但是現在,阮家一步登天,自然再看不上社會底層,所謂的哥們兒義氣。
因為在阮母的眼裏,那根本狗屁不是。
麵對一個沒背景,沒能力,而且還沒有一個後輩應有的恭謙態度。
原本還有四十分的李廣陵,印象在阮母的心中直線下降,別說及格,連十分都打不了。
好不容易壓住心頭的惱羞成怒,馬馬虎虎的平靜了一點心情,用淡漠的聲音說道:“或許你有你的驕傲,我年輕時候和你們一樣,擁有自信理想和對愛情的憧憬,但是生活終會告訴你,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會將這一切擊打的粉碎,當所有的棱角被磨平,理想變得麻木,再回首才發現,當年的豪言壯語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李廣陵麵色如常地問道:“那阿姨您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阮母嘴角躍起一絲不屑,淡然道:“請你從惜雪的身邊離開,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十萬,如果你覺得自己很有骨氣,那我不介意給你留最後一點麵子,讓你驕傲的離開,你在惜雪的眼裏很出彩,但那是因為她還年輕,終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若說不呢?”
李廣陵嘴角依然微笑道。
“哼!”阮母冷笑一聲。
“想娶我的女兒,必須拿出真本事,以為你的花言巧語騙的了惜雪,還能騙得了我不成。”
說完,阮母直視李廣陵,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你怎麼看自己?不管惜雪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我隻希望你能夠明白。”
“你 配 不 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