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許仲文嘴上掛著冷笑,隻是輕輕的瞥了李廣陵一眼,然後自顧自點著一根煙,搖擺著二郎腿,任李廣陵的酒杯舉在半空,連表麵上的功夫也懶得做,分明是不給李廣陵的麵子。
“仲文他不想喝,那就我們喝吧。”
張子房幹笑了兩聲,率先將酒一飲而盡。
郭啟剛和霍淑柔隻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
秦仙果本來不勝酒力,喝了一杯臉頰就有些紅了起來,不過此刻仍然將杯裏的啤酒喝得一滴不剩。
中途的時候,李廣陵說要去趟洗手間。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秦仙果也站起來說:“我陪你一起去。”
好像生怕李廣陵轉身就消失不見一樣。
霍淑柔開口提醒道:“仙果,他要去男洗手間。”
“我知道是男洗手間,那又怎樣?”
秦仙果理所當然的說道。
“男洗手間就在女洗手間的隔壁,我們路上可以相伴啊。”
霍淑柔無可奈何的閉上了嘴巴。
許仲文更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看李廣陵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而在李廣陵眼中,此刻的秦仙果無疑是可愛的,所以臉上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
出了包廂,秦仙果緊跟在李廣陵的身邊。
“你這次要把電話號碼留給我。”
“好啊。”
李廣陵將電話號說了一遍。
秦仙果一本正經的從包包裏掏出一頁紙,然後拿鋼筆寫在了上麵。
“你不是有手機嗎?直接存上就好了。”
李廣陵隨口道。
“這樣顯得比較正式嘛。”
秦仙果吐了吐舌頭,又問道:“剛才在包廂裏,他們三番兩次的輕視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
李廣陵微微的一笑。
“我為什麼要生氣?如果有隻狗衝著你狂吠,你難道也要用更大的聲音,衝著他叫嗎?”
“嘻嘻。”
秦仙果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與其說他們看不起你,倒不如說你看不起他們對嗎?可是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呢?上次我就想問你了,我真的很好奇。”
李廣陵卻搖了搖頭道:“我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你又何必非要知道呢。”
“可是你若不告訴我,或許我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說到這裏,秦仙果的眼中露出一絲悲傷,那悲傷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李廣陵敏銳的捕捉到眼底。
想起上次她喝的那個藥丸,李廣陵不由眼神一冷,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如果遇到什麼困難,請你記住,我可以幫你。”
“是嗎?”
秦仙果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有什麼困難,真的。”
她的話語很勉強,讓李廣陵想到她今天這一係列反常表現。
又是用那種撒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又是說要以身相許,現在連自己上個廁所都追出來要電話號碼,這根本不是他記憶裏那個青春靚麗,又帶著幾分驕傲的秦仙果。
“到衛生間了。”
秦仙果有些慌亂的推開門,走進女衛生間。
李廣陵望著她嬌小的身影,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子,陷入了沉思。
無論怎樣,這秦仙果也算是自己來南洋以後的一個朋友。
上次他就警告過秦香君,讓她不要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裏帶,現在看來,秦香君明顯沒有聽自己的勸。
“我不管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著秦香君,不過若想把主意打到秦仙果的身上,那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一瞬間,李廣陵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了下來。
有個男子剛撒完尿,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嘴裏嘟囔著:“剛吃了補藥,身體怎麼又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