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騎白鶴的女子出現以後,黑山夫婦就徹底的變了顏色。
被一箭餘波震飛出去連口吐血的髯須大漢,此刻再也不能保持高手的風度,衣服濕了大半,嘴角的血跡還沒擦幹淨。
穿著紅衣的婦人,臉色煞白,眼中帶著隱隱的忌憚。
那中年男人苦笑一聲,拱了拱手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靈兒小姐。”
誰知,那妙齡女子並沒有搭理中年人,而是目光停留在李廣陵的身上,緩緩開口道:“小兄弟你不要害怕,有我給你撐腰做主,他們欺負不了你的。”
“小兄弟?”
李廣陵一臉的愕然。
望了望自己水中的倒影,心想自己小嗎?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這樣叫。
被嚇破了膽子的髯須大漢,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連踏水的本事也使不出來,隻能像個落湯雞一樣,在海裏遊著遊到船底下。
上麵才有幾個隨從將繩子放了下來,他爬著繩子,勉強上了船。
一身紅衣的中年婦人,大罵道:“大壯,你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箭還沒有挨著你的身子,就成了這幅死狗模樣。”
中年男人向自家老婆打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再一次拱手道:“既然靈兒小姐替他撐腰,那我黑山郎君自然不敢說什麼,就此告辭。”
“那不行。”
誰知道,那妙齡女子卻搖了搖頭。
“你們剛才對這位小兄弟那樣的羞辱,必須向小兄弟賠罪,小兄弟原諒了你們,你們才能離開。”
“這個...”
黑山郎君臉上有些難看。
他堂堂先天境巔峰大高手,讓他給一個小廝賠罪,這實在是拉不下臉去。
不過當看到那女子手中緩緩升起的長弓,鎖定了他的身體的時候,他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終於無奈的低下了頭。
“好吧,我道歉。”
說著,對李廣陵鞠了一躬。
“小兄弟,是我做事不對,還請原諒。”
“怎麼樣小兄弟,隻要你說原諒,我就放他們離開,你要是不原諒,我還給你做主。”
那叫靈兒的姑娘,笑嘻嘻的說道。
黑山郎君卻是臉色再變,低聲道:“想必小兄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而且天地廣大,我們下次未必沒有再見麵的時候。”
這黑山郎君話裏的威脅意思,十分的明顯。
你小子現在有人給你撐腰,最好見好就收,不然的話,下次再被我碰到,沒人撐腰之時,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廣陵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不過卻天生比較記仇。
若是別人無心傷害到自己,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是若是別人明著欺負他,那他絕對立刻還以顏色,不讓仇隔了夜。
別人家的食物隔夜會餿,而李廣陵的仇若隔了夜,那肯定一晚上睡不好覺。
李廣陵抬起頭,笑了笑,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然後在中年人咬牙切齒的目光中,緩緩開口說道:“誰說要把我穿了琵琶骨,賣到海市去?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原諒你呢?這樣吧,正好底下有些黑水石,你們夫婦二人幫我開采上來,然後我還缺一個在海上代步的工具,這葫蘆太硬了,隔的屁股疼,你們就把那艘樓船送給我,當賠罪吧。”
李廣陵一本正經的說道。
卻讓中年夫婦眼中都快噴出火來。
“你說什麼?”
紅衣婦人尖叫道:“讓我們堂堂先天境大高手給你挖礦,還索要我們的樓船,把樓船給了你,那我們用什麼代步?”
“仙女姐姐,你看,他們好像並不願意給我賠禮道歉啊。”
李廣陵壓根沒搭理這對夫婦,而是直接抬頭,一臉天真地望著坐在白鶴上麵的少女。
尤其是此刻這副憨厚的麵孔,配合他無辜的表情,老實巴交的樣子,極容易讓人生出憐憫。
果然,那少女冷哼一聲,對黑山郎君說道:“黑山夫婦,就按這位小兄弟說的辦,你們要不聽話,那我就一人送你們一箭。”
“這不可能。”
紅衣婦人大聲喊道。
不過卻被旁邊的黑山郎君一句“閉嘴”,把她的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