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聲音淡然,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緩緩的向船艙走去。
他在海市上買了一副造船的圖紙研究過,發現要造一艘大船,且不說要耗費的功夫,就是材料就是個天文數字。
不過若是在一艘原有的大船上麵進行改造,那便會省很多事。
而觀星樓的這艘大船,無論材料什麼的都稱得上是上品,李廣陵正好拿到手中,再加以改造,足以在這蒼茫大海上縱橫了。
茫茫海域之上,漂浮著無數屍體。
鮮血在海浪的拍打下四處擴散,聞訊而來的魚蝦,瘋狂的享受著這一餐飲盛宴。
一頭銀色的鐵甲鯊魚,一口將那名金剛境的長老屍體吞下,體內所蘊含的靈氣被鯊魚煉化,竟然當即身上閃過一道銀光,蛻化為人形,變為一個穿著銀甲的年輕人。
那鯊魚精站在海上,衝李廣陵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恩公斬殺此人,助我脫胎換形,在此謝過恩公大德。”
說完便又化成一條銀鯊,鑽入到海中,在臨走之時,又吞了十多具屍體,這才消失在茫茫大海深處。
旁邊雁南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味道。
他與那老者共同執掌這艘船,現在轉眼間老者成了鯊魚進階的材料,而他接下來又要麵臨什麼樣的下場。
李廣陵站在船頭,對腳下成片的屍體熟若無睹,隻是靜靜地望著雁南歸。
就在李廣陵準備出手徹底做個了結,船艙內又傳來一陣呼嘯。
一對兵甲整整齊齊的走了出來,而在後麵,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儒士慢慢出現。
那中年儒士身上並沒有半點真氣波動,不像是修道者。
不過雁南歸卻對他十分的恭敬,在中年孺士走出來以後,對著那孺士行了一禮。
“南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人敢襲擊觀星樓的船隻?”
那中年儒士文縐縐的樣子,不過身上卻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勢。
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就讓雁南歸一臉的惶恐。
一個人所處的地位決定他的氣質,和武道實力,權勢,財富都有關係。
就像古之帝王,哪怕隻是一個病秧子,但一句話也可以決定那些文臣武將的命運,也就是所謂的王霸之氣。
“他有一件碧玉葫蘆,是件寶貝,我算計他不成,反被他殺了出來...”
這雁南歸倒不曾有絲毫隱瞞,完完全全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那中年儒士講了一遍。
那儒士聽完,目光落在李廣陵的身上。
“這事的確是觀星樓的錯,不過你也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也算抵清了,我可以對你之前的事情既往不糾,你現在趕快離開,你和觀星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中年人說完。
便看都不再看李廣陵,仿佛覺得他的話比古代皇帝的聖旨還要管用,沒有人敢違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