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巧,我想安靜不行嗎?我想睡覺,我不想有人打擾,我有很多東西想理清楚,讓我安靜行不?”
客廳裏一陣沉默,薑穎說道:“好吧,葉林,我們也不想折騰,大家都有工作,都忙,但大家都是關心你對不對,既然你覺得我們打擾了你,那我們就走了,不過胡醫生你得讓她過來,她得觀察你的病情。”
“我得在這裏,他救了我,我不會走,我可以幫他端茶倒水做飯。”唐玲平靜地說道。
薑穎看了唐玲一眼,小聲道:“玲玲,你得回去。”
唐玲搖搖頭,“除非他完全康複。”
薑穎無可奈何地看著我,“就這樣,行啦?”
我點點頭,“都走吧,巧巧、玲玲,你們明天再過來。”
“我得檢查一下你的傷口。”胡小巧固執地說道。
“行,你進來吧。”我往臥室走,胡小巧跟在後麵。
我的確還不清楚自已的傷口到底是不是因為用了那枝藥而起了作用,她看了之後應該有一個明確的結論。
“你怎麼自已在包紮,你不怕感染?”她小心地邊拆開我綁的繃帶一邊問。
“毒都不怕,還怕感染。”
“不可理喻,這是一回事嗎?這……不可能吧,葉林,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看拆開的傷口,那裏已隻有一條淡紅的痕跡,連傷疤也沒有。
“是啊,巧巧,神了,真神了,你說說這是為啥啊?”
胡小巧興奮地大叫,“好啦,好啦……”
門外的人跑過來,先是玲玲,後麵是學生,再後是劉曉琴和薑穎……
興奮的情結中,歡笑聲不斷,過了十來分鍾,胡小巧說道:“看來昨天的症狀是傷口排除廢物的過程,這傷倒是新案例。”
我一怔,昨天?難道已過了一天,我已昏睡了一整天?
唐玲突然流著淚跑出去了,我知道,她肯定去給我買吃的了,於是對大家說道:“好啦,你看,我說要好了嘛,過幾天我請客,快回去吧。”
劉曉琴最後留下來對我說道:“打開手機,自已把情況給班上的同學說說。葉林,玲玲不錯。”
我知道她是在試探我的態度,“曉琴,我救了她的命,可你救了我的命。”
劉曉琴搖搖頭,“我可不敢爭功,薑穎的方案,周婷婷和玲玲的奮力爭取,然後是你的學生們給我下的指令,葉林,你的命是大家共同救的。”
我點點頭,“但你是我在絕望中第一個看到的人,曉琴,所以我也認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葉林,反正,反正你記著我對你的好就行了,啥恩不恩的,我不需要。”說罷,劉曉琴快步離開。
劉曉琴離開後,我起了床,活動了一會,沒有覺得一點不適,感覺比之前的力量也多了不少。
看來我已恢複了,這酒也不能多喝,我再用酒擦了傷口,然後端上一杯藥酒,提上還有多半瓶的W糧液,拿著電腦來到陽台,我將那條帶血的圍巾收拾放在茶幾上,用手機拍了幾張。
我猶豫著如何才能將圍巾保存好,應該洗還是不洗,最終我決定不洗,我分析了很久,得出結論:狼群改變主意不進攻我,應該是這條圍巾的作用,而狼群之所以識別圍巾,來自圍巾的顏色或者圍巾的氣味,那這些東西在我洗了之後可能就會消失那特有的東西。
用真空袋將圍巾保存應該可以達到目的。
我搭了一把可以躺著的椅子,這樣就算暈過去也不會有事,將手機上的圖片全部傳上電腦,我在林佳建立的文件夾裏新建了一個“林佳媽媽愛你”的文件夾,將圖片複製進去。
打開手機的微信,在12班的群裏又發了一個:沒死成,別來看我,我想安靜。
這次喝的酒似乎合適,我沒有感覺到沉睡的意識,倒覺得越來越興奮,外麵的寒風吹來,我居然一點也不怕冷。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燈光,一切還是那麼美好,我死了,這個城市是不會發生變化的,但我相信,會有人傷心,但會傷心多久呢?我估計沒有多久,或許一個月,或許兩個月。
誰可能為我傷心,或者誰最為我傷心,我問自己很久,我不知道,我估計劉曉琴會長一些,因為她真是對我好,或許玲玲也會傷心,她很純潔很真實,但我們接觸太短,她不可能有那麼深的感情,最多記著我救了她。
其實我想來想去,最希望的是林佳為我傷心,因為我現在的生活似乎圍繞著她,我接觸的所有漂亮女人最終的目標是讓摧毀我希望、傷害我的最愛、成為我敵人的趙宏圖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