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堂一片肅然,何天問甚至還發現了有著好些人在聽孔夫子說話的時候身上在發散著一種悲憤情緒,頓時便是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若是小友感興趣,那滌邪之法不妨一觀。”
孔夫子的話雖然讓在座百家中人不少都被驚詫到了,但卻沒有一人提出異議,滌邪之法雖聚百賢先人智慧,可此法除了針對負麵氣息有著奇效之外,甚至還比不上清邪蕩魔功。
接下來眾人又是在春秋堂花費了大半日與何天問捋清了思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為此,何天問甚至還將羅睺以及褚饃的事一一道明,還差點暴露了關於禹王九鼎的情報,所幸,何天問還是勉強糊弄了過去。
在將該交代的都說明白之後,趁著天色尚早,在夫子的交代下,何天問就是被領到了一片竹林裏頭,幽幽竹林間,澗水叮咚響,偌大一片紫竹林,唯獨一間書齋,上書無憂小築。
何天問與梅百花遂著童子的腳步亦步亦趨走至小築柵欄之外,院子裏頭僅有兩位老人正在弈棋逗鳥,然而以梅百花的眼見看去,眼前二老皆不簡單,一身修為較之自身竟是相差不遠,不到先天,但也僅差半步,且觀二人那隱現的氣息,更是淩於方才春秋堂中的半數人。
童子停於門前,逗留了下來,予梅百花說道:“此間便是夫子讓兩位觀書之地,至於裏麵的兩位則是我稷下學宮的閣老,請二位多多注意,莫要得罪了。”
梅百花臻首示意,兼之說道:“這是自然,不過還是先行謝過小先生的告誡。”
童子年紀雖小,但梅百花此等絕世容顏可是大小通殺,一番答謝,竟是讓其淡定從容的姿態變得羞赧起來。
何天問失笑搖頭,驚醒了童子,後者臉色驟然變得通紅,然而此刻立於門前,也隻能強裝著坦然自若的模樣帶著二人徑直入了院子,走到兩位老人麵前乖巧地行了個弟子禮。
“吳老,仲老,這兩位是夫子命學生帶來入無憂小築一觀的,還請您二老多多擔待。”
二老看似一心下棋,但童子所說卻是聽得一絲不落,隻見那發須皆白的濃髯老人,目不轉睛是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說道:“哦,你們誰是那個引發天地異象的啊?”
須臾之間,何天問上前一步應了下來:“是我。”
何天問不過才發聲,那問話的老人便是皺起了眉頭。
“嗯,少年人,鋒芒畢露,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話音剛落下,何天問一行還不曾表態,另一位閣老就是翻起了白眼,拾起一子落了下去。
“我贏了!”
這位閣老側過身子,梅百花的目光不自主地落了下去,與濃髯老人不同,這位閣老雖然一頭鶴發,但卻麵色紅潤,膚如凝脂白皙,吹彈可破,所謂的鶴發童顏想來也不過如此。
“早就叫你多看看書,這天人五衰加身,想小兄弟這般能壓抑到如此地步的已是甚為難得了。”
經梅百花轉述,何天問也是對這位童顏鶴發的閣老有了不少好感,當即攜著梅百花齊齊向二老行起了弟子禮。
“末學何天問見過兩位閣老。”
“梅百花見過兩位閣老。”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二老心中皆如是想到,以他們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眼前一對男女皆屬人中龍鳳,一時間,兩位閣老都是大為感慨。
經過一番暢談,何天問與梅百花對眼前兩位閣老皆是有了認識,濃髯老人,名為吳法,原位法家門徒,可是由於他崇尚融情於法,與法家一直堅持的理念格格不入,隻好離開法家,留守此處。另一位閣老,雜家的仲文,則是因癡迷雜學,才不吝於來此與竹林相伴,平日閑來無事翻閱一下閣中藏書,或是與吳老下一盤棋,小日子過得亦是悠然自得。
梅百花做主向對小築認識最深的仲老示意了二人此番前來的目的,然而,在仲老得知二人是為了滌邪之法而來的時候,除了開頭有些驚詫外,就沒有太大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