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問作勢抬了抬背上的胡蘆,後者依舊在熟睡著,似乎並沒有被何天問與梅百花二者的曖昧給弄醒。
見狀,梅百花亦是連忙站直了身子,隻是臉上的那一抹嫣紅在何天問看來是那麼的,風情萬種。
稍做姿態捋了捋發梢,三人的身影在夕陽下越走越遠。
百賢國的邊境,巴陵樓。
昔日吵吵鬧鬧,熙熙攘攘的酒樓今日是一片安靜,不,應該說是死寂,別說是巴陵樓了,就是起方圓百裏都不聞一絲人氣,幽幽淒淒,甚是攝人心魄。
然而在巴陵樓中人卻是不少,羅睺、褚饃、魔無相、黃卦麒一眾魔道人士如今齊聚於此,至於戴龐字等人早就被擒下,不論男女老少皆齊齊被捆在了一起棄置於一樓。
羅睺與魔無相於三樓邊上單獨一桌,一壺酒,三道菜,小酌一杯。
感覺到羅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魔無相冷眼相對,一身繚繞升騰的黑氣化作遊龍,似乎是在找機會要去咬上羅睺一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
聳了聳肩,羅睺一臉笑意地說道:“不就多看你兩眼,至於嗎?”
“兩眼?不止吧?說吧,你到底是在想著些什麼。”
嘟嘟嘟……,羅睺鎮定自若地在給自己斟著酒,且說道:“我就好奇你竟是斬三屍所挑選的對象罷了,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竟是先斬了情。”
“哼!情之一道不過牽絆,且隻有將其斬之,方能更有把握斬掉本我。不過倒是你,我也真的很好奇,當初你是怎麼斬的三屍?”魔無相一臉漠然,仿佛斬三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跟你一樣的啊!”
羅睺一語驚人,魔無相頃刻間氣勢大漲,魔氣翻騰,雙眼猶如利劍要在羅睺身上戳上兩個窟窿。
“什麼意思?”
羅睺臉上無喜無悲,繼續吃著菜喝著酒,隻是在趁著嘴裏東西剛咽下的時候,才咕噥了一句:“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說清楚些!”魔無相雙眼微微眯起,青筋暴起,再是忍不下去了,隻見其覆手一掌拍下,一張好好的桌子頓時轟然一聲,四分五裂化為齏粉。
“唉,何必呢,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我還沒嚐幾口呢。”
說罷,羅睺將自己夾的最後一塊肉扔了進嘴裏,隻聽魔無相說道:“你說清楚了,我便讓廚子再給你單獨做上一份。”
“你這就想套本尊的話?太廉價了哦。”羅睺側著腦袋瞄著魔無相,其中的揶揄之意一覽無遺。
“那你待如何?”
擺了擺手,羅睺敞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坦然說道:“本尊倒也沒什麼想要的,不過這……你想聽本尊還是能說的。”
接著隻見羅睺清了清喉嚨便是開始束語成絲傳音給魔無相:“話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很是偏僻的山穀之中有一個很厲害的門派,但在這個門派裏頭卻隻有一個人,他終日無事,除了打理一下山穀中的雜物就是在靜修,欲求突破,奈何這個人天資愚鈍,一生到頭,也隻能滯於天人之境且終究不得圓滿。
但是,幸福就是來得如此突然,一日,他不過是閑來無事翻閱書經竟是偶有所悟,在從一氣化三清之中得到了靈感,人分為三,斬七情,斷六欲,唯獨本我。奈何,他與你一般,竟是不能絕情絕性,他的欲吞噬了情,可惜仍是不敵本我敗下陣來,但本我最終還是因起了惻隱之心,竟是將欲放逐在了外界的一個天資平庸的庸人身上,美其名曰,平平淡淡度過一生,卻不知,欲在臨走之時還是給他的本我留下了一點“小禮物”。”
話於此處,羅睺突然停了下來,雙瞳化作厲光,一手指著魔無相。
“本尊就是那個欲,你就是那個老頭為本尊結的果!”這一句話,羅睺是大聲低喝出來的,不出他所料,魔無相果真被這個“事實”給驚呆了。
“撒謊!”
隻見魔無相赤紅的瞳孔在這一瞬間又恢複了清明,一言不合,就是一掌朝羅睺拍了過去,可不知為何,過去一身恢弘大氣的掌勁如今竟是邪氣彌漫,與魔無相施展開來的竟是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