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龍山脈,刑天峰之巔,天下第一鏢局——天行鏢局後院內。落日的餘暉溫柔的灑進後院,映襯著無數糾結在一起的蔓藤植物,清幽的小屋宛如一片金光燦爛的天堂。
幽靜淡雅,飛簷攔腰,瑞獸嘯天,此處就是天行鏢局三少爺——博弈的住處。
博弈抬頭順著軒窗,望著天邊那搖搖欲墜的斜陽,似乎看到了自己搖搖欲墜的生命。垂下頭看著自己病入膏肓的身體,輕輕的伸出手指向窗外的一株野花,催動靈力,野花卻絲毫沒有反應。
“咳咳咳。”忽然博弈心口一陣絞痛,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隨後露出一抹自嘲的慘笑。
“三少爺,您該吃藥了!”博家大總管——博清,端著一碗散發著怪味的湯藥走進來,目光不經意的在博弈身上掃過,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愛和無奈,輕輕地說“少爺,您的傷勢還未痊愈,切不可妄動靈力啊!”
“痊愈?”博弈自語道,端起湯藥盯了許久,一飲而盡。
“博總管,無極門的鏢,有下落嗎?”博弈坐在書案前,提起筆隨意的問道。
“還沒有,少爺放心,大公子,二公子還有老爺正在全力追查,我想一定會在期限內查處下落的。”博清輕輕的回答著。
博弈手中跳動的筆輕輕一頓“是嗎?總管,你去吧!”
“是,少爺,您好生休息!”博清躬身退出博弈的房間,便撞見自己的兒子神色匆匆的撞進來,一把拉住兒子“痕兒,你這莽莽撞撞,成何體統!!”那撞進來的月痕如夢驚醒,一看是自己父親,連忙換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嘿嘿。爹,孩兒沒事,那個,那個,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啦。”說著便掙脫開博清的手,飛也似的跑進後院。博清望著兒子月痕,眼神複雜的歎了口氣。
(編者注:博清總管本姓“月”仆隨主姓,故稱姓“博”。)
月痕衝進博弈的房間,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咳咳咳。三弟,事情都辦好了嗎?”博弈一隻手握拳擋住嘴咳嗽,輕輕地發問,另一隻手握著筆輕輕的畫著什麼。
月痕此時一改剛剛的玩世不恭,長歎一聲,走近博弈“二哥,你這是在玩火,這次禍闖大了,弄不好,無極門真會和咱們決戰的!咱們鏢局百年的聲譽也會毀於一旦的。”
博弈握著拳頭又猛烈的咳嗽起來,月痕連忙撫了撫他的背。
“三弟,我必須這麼做!我的日子怕是不多了。”說這話時,博弈語氣中充滿了堅定,手中畫的最後一筆落下。一個惟妙惟肖的小女孩躍然紙上,小女孩正俏皮的吐著舌頭。
月痕望著那畫中的女孩輕歎一聲:“唉。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相信。終於今天讓你找到線索了,放心吧!大哥親自守在那裏!”月痕表情複雜的扶著博弈,自己喃喃自語“咱們三人結義時說過生死不離,前麵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為二哥趟過去。”
月痕的聲音雖小,卻沒有逃過博弈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揚。
“三弟,陪我去千江樓吧!”說著顫抖的站起身子被月痕扶著,走出後院,博弈已經好久沒有邁出後院一步了。走進鏢局前院,一路上忽然發現全府上下,個個如臨大敵,無數的兵器弓弩箭垛隨處都是。
月痕無奈的說:“無極門此趟鏢一失,不要任何賠償,說是三個月期限一到,咱們交不出東西,他們就會聯合太虛觀,西龍教等等的邪道教派攻打咱們總部,老爺已經做好決戰的準備了,同時也請來的以南北劍宗為首的等各大正派助陣。。”
“咳咳咳。”博弈的有一陣劇烈咳嗽,打斷了月痕的話:“三弟,走吧!”
月痕沒有繼續說下去,默默地跟著博弈走出鏢局。
千江樓江,風閣頂,月痕和博弈對麵而坐,望著樓下滾滾而動,雄壯不已的帝江一去不返,江風吹拂,此時的江風並不寒冷,但吹在博弈的身上卻如臘月寒冬冰冷刺骨。
小二哥端著一壺茶送到二人麵前,低聲言語:“三少爺,月鏢頭,我家主人說了三少爺若來,身體不宜飲酒,特命小人奉上今年新到的上等長生花茶,主人還吩咐了,說是三少爺許久未來,若來了,不可收錢,二位慢飲,小人為二位備些茶點去!”
博弈癡癡的望著漸漸被黑夜籠罩的江麵頭也不回,如若無聞。
“哈哈哈哈。。莫老板的好意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啦,多謝啦!”月痕客套道。
小二笑道,“承蒙貴鏢局多多照拂,應該的,應該的!”月痕本是豪爽之人不覺與小二多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