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中秋佳節。
劉應辰在乾正殿的偏殿設下家宴,將殿門全部打開,抬頭可見圓月,配以酒菜、歌舞,賞月談天,應情應景。
大家陸續前來,就座後皆笑臉相對,沒有了上一回的冷嘲熱諷,或許是礙於老太後在此之故,她老人家最喜歡孩子們熱熱鬧鬧,而非夾槍帶棒,相互攻擊。
座上,隻有一人不太歡愉,便是安燕!
這幾天,劉應辰沒再找過她,除了徐皇後的坤和宮,便隻去薑貴妃的永安殿。安燕原本與後宮妃嬪並無來往,隻去給老太後和徐皇後請過安,但這一次,薑貴妃算是烙在她腦子裏了。
安燕的座位在最後,而薑貴妃則位列眾妃之首。
“哈哈哈,今晚的夜色正好,無風無雲,最適合賞月!”劉應辰似乎興致頗濃,舉起酒杯,看著坐在下麵的眾妃,兒子、兒媳,心中無比歡喜,“來,今天是中秋團圓夜,朕最喜歡一家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話。大家都不必拘束,免了一切繁文縟節,隻為開心,暢快!”
眾人舉杯同飲,因上次老太後飲酒過量而病了一場,今天再不敢讓她喝酒了,便以茶代酒,倒讓老太後覺得少了些滋味。
“茂兒,朕聽說你的侍妾有喜了,可是真的嗎?”
劉璟茂遮掩不住喜悅之情,忙起身道:“不過是兒子的一個侍妾,還勞父皇惦記。春禧確已有孕,才一個月而已。”
“哈哈,侍妾有孕也是喜事嘛,好好養著,囑咐太醫用心照拂。”劉應辰仔細叮囑著,到底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嘛。
劉璟茂忙謝恩,“謝父皇,母後已經囑咐過鄭太醫了,上午才去請過脈,並無不妥。”
“皇上,最高興的該是薑貴妃。”徐皇後向座下看去,“茂兒就要做父親了,薑貴妃也要做祖母了。”
劉應辰頻頻點頭,連聲道:“是啊是啊,這也是期盼了多年的喜事!皇後,朕覺得等春禧生下這胎,給茂兒選個側妃如何?”
徐皇後思量了一下,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茂兒大婚已多年,身邊伺候的人是少了些,不過這也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劉璟茂滿心歡喜,這事當然要最有權勢的人提出來,否則......他側目看了看身邊的姚若然,沉著臉,生著氣,這也難怪,不過,誰讓她自己生不出來呢。劉璟茂又一轉眼,正好看到坐於對麵的葉紫菡,忽然心頭一跳,便道:“父皇,母後,兒臣還年輕,理應把精力多放在為國效力,為父分憂上,側妃一事過些年再說也不遲。”
劉應辰對兒子的回答還是頗覺欣慰的,薑貴妃心裏卻有些納悶,但也以兒子巧妙地回答為榮,把頭昂得高高的,倒比誰都有氣勢。
姚若然還覺得奇怪,成親多年,對身邊這個男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會錯過這個大好時機,竟然拒絕懷抱美人歸的機會?
就在姚若然萬分不解,悄悄向他看去時,不成想,身邊這個男人的眼睛卻瞟著他處,順著目光看過去,那不是葉紫菡嗎!
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竟盯上自己的弟妹了,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就娶個側妃嘛,還能耽誤為國效力,為父分憂?”老太後對孫兒撇了撇嘴,“身為皇子,綿延子嗣是萬分重要之事!皇上,這幾個孩子身邊的人都太少了,在他們大婚前,就該有幾個側妃,侍妾的服侍著。你看茂兒,都二十二了才要做父親,彥兒就更不要說了,二十了才大婚,這都像什麼樣子!”
劉應辰剛才的高興勁忽然沒了一半,心裏頭尷尬,可又不能顯現出來,隻好陪笑著解釋,“母後,孩子們都年輕,既有為江山社稷之心,這是好事,也是幸事。”
“皇上此言差矣,既身為皇室子孫,為皇室綿延後嗣乃是重中之責。”老太後固執的堅持己見,“皇室的壯大,才是國之基石的穩固!從太子那開始,除了太子妃,就隻有兩名良媛,而封了王的茂兒,桓兒,彥兒,一個側妃都沒有。茂兒、桓兒好歹還有侍妾伺候,彥兒卻隻有王妃一人,皇上皇後也該提醒著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