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惶急地跑了出去,葉紫菡將自己的被子給劉璟彥裹住身體,匆忙下了榻床。此時,聞聲趕來的夏柳、秋桃、冬梅,看到此情景也驚住了。
“去打盆涼水來!炭火再旺一些!”
一時間,進進出出,忙碌不堪,而劉璟彥卻還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睛。
冷水打來了,葉紫菡浸濕了手巾,擰幹後放在他額頭上。手巾需一會兒一換,葉紫菡似乎忽略了水的冰冷,手指都泛了紅。
“娘娘,水太冷了,讓奴婢來吧。”
“我沒事,去看看太醫怎麼還沒來?”葉紫菡的目光不敢離開他的臉,心裏又慌又急。
秋桃出門去迎太醫,杜鵑端著熱水走到床前,一看葉紫菡的雙手嚇了一跳,“娘娘,您怎麼能碰著冷水,仔細傷了手,還是奴婢來吧。”
“不打緊,我倒沒覺得太冷。”葉紫菡順便往自己手上瞄了一眼,起初她是真的沒覺出來,而此時,感覺已經有些麻木了。
杜鵑倒了杯熱水放在小桌上晾著,硬從葉紫菡手裏搶過了手巾,“娘娘,奴婢知您心裏急,陸安已去請太醫了,王爺已然病倒,要是您再......奴婢們可就罪該萬死了!”
葉紫菡看了看她一臉嚴肅,似乎真的在說一件關乎生死的大事,雖不願但也隻得妥協了。起身時,因一個姿勢坐久了,腿有點麻,一下竟沒起來,冬梅急忙扶住她,往旁邊的凳子上休息。
很快,陸安請來了離著最近的太醫院掌院李唯京李太醫!
一進門,葉紫菡不等他開口就先免了禮,李唯京急忙來到床前,仔細號了脈,又查看著劉璟彥的臉色。
“李太醫,王爺怎麼樣?病得重不重?”葉紫菡焦急的問。
李唯京站起身,神情也較方才有所緩和,輕聲寬慰道:“四王妃莫急,王爺是著涼受了些風寒,待臣去開個方子,把汗發出來,退了熱,自然就會沒事的。”
“好,有勞李太醫了。”葉紫菡稍稍放下一點提著的心。
陸安立刻去抓藥,煎藥,因劉璟彥還昏睡著,隻得把藥湯灌了下去,蓋好被子隻等著發汗,頭上的手巾還在不時地更換。
葉紫菡連裝束都無暇穿戴,隻守在床前,太醫囑咐要多喂熱水,她便隔一會兒就用勺子喂兩口進劉璟彥的嘴裏。幾次之後,劉璟彥幹澀的嘴唇慢慢滋潤了起來,身上的熱度也稍稍退了些。
“紫菡......”劉璟彥突然發出聲音,很低,有些嘶啞。
葉紫菡忙握住他的手,“我在,你怎麼樣?是不是頭很暈?”
“還好。”劉璟彥勉強睜開眼睛,對她笑了笑,“這裏就一床被子,昨晚喝了酒也沒覺得冷,可睡著後就......你怎麼哭了?”
葉紫菡忙擦去掛在眼簾上的淚珠,搖了搖頭,“你可是金貴極了的王爺,竟然在我這給凍病了,這天大的罪過我怎但得起。”
“沒那麼金貴,也不是沒病過。”劉璟彥歪了下嘴角。
陸安悄悄走至近前,回道:“王爺,娘娘,王夫人聽聞王爺病了,急得直哭,現在外麵候著呢。”
劉璟彥緩了緩力氣,說道:“讓她進來吧。”
葉紫菡拿著絹帕給他擦拭著臉上的汗珠,這汗總算是發出來了,難怪他也有些精神說話了,又急忙吩咐下去,把煮好的粥端來吃一點,否則胃又該不舒服了。
拿了靠墊放在背後,劉璟彥半靠在上麵,葉紫菡幫他掩好被子,以免透了風再著涼。
“王爺......”王釉胭悄悄地站在下麵,眼睛紅紅的,“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得很嚴重,太醫呢?怎麼就走了!”
劉璟彥緩了下,“不是什麼大病,吃了藥已經好多了。”
王釉胭擦了擦淚痕,悄悄向葉紫菡看去,見她一身便衣還未梳妝,心裏頭酸溜溜的更難受起來,可也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娘娘想是一直沒休息吧,我來照顧王爺就好,娘娘快歇會兒去吧。”
葉紫菡瞧了她一眼,還未開口說什麼,王釉胭已經來到榻床邊,並從杜鵑手裏搶過粥碗,舀了一勺,輕輕吹涼,遞到劉璟彥嘴邊。氣氛一下尷尬得停滯了......劉璟彥忙往後撤了撤,立刻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你現在生病不能亂動!”王釉胭很嚴肅的說。
劉璟彥苦笑,“隻是受了寒,手又沒傷,喝碗粥不成問題。”
“那也不行!”王釉胭就是不給他,並叮囑道:“太醫說了得發汗,王爺現在更不能吹了風,要是動來動去的再涼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