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重新熱過端上桌來,劉璟彥給坐在對麵依舊冷著臉,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葉紫菡夾著菜,可人家連筷子都不想碰,也根本沒有要吃午飯的意思。
已經過了未時,幾天沒吃過幾口東西的葉紫菡還是沒什麼胃口,即便這個男人回來了,即便這個男人沒有冤枉她,即便不得不承認在看到他的時候,原本恨得咬牙切齒的自己竟還能渴望他的懷抱。還好,在自己宣泄怨憤時,還被他一次次抱住,突然覺得沒那麼生氣了,沒那麼惱火了,好像之前所受的屈辱都減輕了。
“吃點吧,為了趕路我啃了好幾頓的冷饅頭,好不容易能吃到家裏的飯菜了,你就這麼坐著,我還是吃不香啊。”劉璟彥又夾了她平時最喜歡的元寶蝦。
葉紫菡勉強拿起筷子,還沒夾到菜,胃裏一陣擰痛她手上頓時沒了力氣,突然頭暈惡心起來,來勢洶洶。
“怎麼了?哪不舒服嗎?”劉璟彥看她皺著眉,臉色有點難看,忙來到她身旁,見她用手按著腹部,似乎很不舒服。
葉紫菡忍了忍,斷斷續續的回道:“胃裏絞痛......好痛。”
“陸安,陸安!”劉璟彥朝門外喊道:“快去請太醫!”
一個時辰後,葉紫菡服了湯藥,疼痛讓她臉色泛白,身上直冒虛汗。太醫說是鬱結成疾,又一直沒好好吃東西的緣故,需要慢慢調理,尤其注意心情和飲食。
劉璟彥吩咐廚房煮了一碗湯麵,葉紫菡吃了一些就睡了,這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沒有看到劉璟彥,大概是趕路累了去休息了吧,好不容易發次脾氣,還把自己氣病了,也沒見他怎樣,好不劃算啊。
“娘娘您醒了,喝口熱水吧。”秋桃將杯子送到她手上,看著她喝了兩口,又道:“王爺一直守著您,剛走一會兒。”
“是回去休息了嗎?”葉紫菡問道。
秋桃搖了下頭,回道:“王爺和安公公說換身衣服去太子宮。”
太子......
是啊,太子受了傷,還傷得不輕呢,看太醫們個個神情沉重,隻說沒有性命之憂,卻對傷勢的具體情況一再回避,非要等到三個月後拆了木板才能確定。
太子宮
劉璟彥跟著祁幼琳進到太子寢殿中,剛剛服了藥的劉璟榮正在榻上靠著休息,見弟弟這麼晚過來,臉上還有明顯的倦色,眼睛中布滿血絲。
“都處理好了?弟妹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吧?”
劉璟彥打了個哈欠,看到大哥氣色還不算太糟,他也就放下懸著的心了,便打著哈哈說,“就算我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女人的事處理好。”
“弄成這樣,往後更有得亂了。”劉璟榮閉了下眼睛,長呼一口氣,“王釉胭呢?”
劉璟彥反倒一副輕鬆,“就讓她先在永壽宮住著吧,等出了小月再回去。別總問我的麻煩事了,我是來看大哥你的,聽說你不安心養傷,最近還動不動就發火。大哥你心裏急,咱們不是不能理解,可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有些事是真急不來!”
劉璟榮頗有深意的瞧著弟弟,難得的笑了一下,“聽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你遇刺受了劍傷。第二件,李清羽為你治療劍傷。”
劉璟彥嘴角微微抽動,眼睛往上瞟了瞟,調笑道:“大嫂放心好了,大哥還有心情消遣我,證明他的傷不重。”
祁幼琳掩嘴輕笑,也道:“李姑娘一片癡心,四弟也太無情了。若論品性、家教,王家可比李家差遠了。”
“就是,瞧王釉胭幹的好事吧,要說調包與她無關,我還真不信!”劉璟榮有些生氣,但他還很注意控製情緒,隻是這幾日人在榻上,耳朵卻沒閑著,越聽越惱火。
劉璟彥苦著臉,皺著眉,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的,配合得還真默契,不禁歎道:“唉,小弟羨慕哥嫂啊,紫菡對我隻有一肚子的怨氣,加上總是給我幫倒忙的皇祖母,我現在的麻煩可謂堆積成山,都要壓垮我了。”
“女人隻是比較敏感,紫菡知書達理,她又不像王釉胭那樣無理取鬧,五弟肯定有做的不妥之處。”祁幼琳信任葉紫菡的人品,話裏意思明顯,完全傾向她那邊。
劉璟彥不好辯解什麼,自己確有不妥之處,那話也隻是單純的羨慕並非有所抱怨,可見說話需謹慎,要避開心虛的話題才是。
稍晚些,宮女端了一盅雙雪燉燕窩,這是由雪耳,雪蛤和燕窩一起燉製的補品,這也是栗太妃派人送來的食療方子,雪蛤是難得的珍品,宮中並不常見,此番栗太妃倒是大方,一送就是一盒,每天一枚,可以吃上一個月了。